靳良玉沉默不语,过了一会儿,俄然跪下道:“还请谢公子看在同是汉人一脉的份上,救我一命。”
这些环境谢瑾天然也是心知肚明的,看着靳良玉脸上的神采,晓得贰心中所想,解释道:“靳老板不必担忧,跟你做买卖的并不是那些察哈尔贵族,并不需求你直接跟他们打交道。你只需将货色带来察哈尔,剩下的统统都是由我来卖力。至于代价嘛,就比着大明境内的代价上浮五成如何?”
谢瑾微微有些讶然,没想到后金竟然有那么大的派头,为了鼓励大明的商号前去辽东,肯做如此大的让步。
可想而知,现在察哈尔各个部落是多么贫乏物质,碰到靳良玉的商队,强买强卖都是好的,不直接劫掠就不错了。
很快便有侍卫出去,施礼问道:“公子有何叮咛?”
女真人固然距隔开得远,但因为物质匮乏,对去到盛京沈阳的大明贩子一贯奉若上宾,买卖也是公允公道,情愿出大明境内数倍的代价来采办物质。而林丹汗治下的察哈尔部倒是一贯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久而久之,底子没有商户情愿来和察哈尔做买卖。
靳良玉苦笑一声,张家口八大商号靳家排在第三,固然他一向想将位列第一的范家取而代之,但毫不肯支出这般大的代价。他强打起精力道:“商队中另有田、翟、梁三家商号的族中后辈,谢公子最好将他们都节制起来,不然我这趟归去,想要再次出塞到察哈尔,那三家商号恐怕不汇合作。从张家口到察哈尔,一起上无数的胡匪,背后都有各家商号的影子,光凭靳家,是没法单独带着货色走到察哈尔王庭的。”
因着没有贩子情愿来察哈尔行商,为了获得与明朝的贸易权,林丹汗曾数次攻打大明边疆,却一向不能得偿所愿。跟着辽东女真的崛起,林丹汗这几年开端试图与大明修好,履行联明抗金的计谋,而明廷为了对抗后金,也成心搀扶林丹汗,便在广宁开设了贸易据点,让察哈尔能够来广宁采办到所需的物质。
靳良玉猜疑地接过,一封封抽出来细看,渐渐地,神采垂垂变了。
谢瑾道:”我外祖家便是山西太原人氏,我也曾在那边住过一段时候,以是算是半个山西人吧。靳老板不必这般拘束,直接唤我名字谢瑾便好。”
谢瑾慢斯层次地将这些信收好,然后道:“靳老板此后便晓得,本日的决定有多么精确。我会帮忙你,代替范家,成为张家口最大的商号。”
谢瑾固然一贯视皇太极其最可骇的敌手,但不得不说,皇太极对晋商的优恤宠遇,大大减少了他的费事。本来他还担忧靳家蒙受了这么大的丧失后,是否另有才气安身于张家口八大商号当中的。
张家口八大商号同气连枝,共同节制着张家口对草原的商贸活动。但他们之间也并不是铁板一块,而是模糊别着苗头。此中范家因为与辽东后金的干系最为紧密,气力最强,是以八大商号一向以来都是以范家为首。
谢瑾拍了鼓掌,命人送来笔墨纸砚。
不愧是奠定大清称霸天下基业的一代雄主。
“实在靳老板行商只是为了赢利,不管是察哈尔还是后金,对靳老板来讲都是一样的。既然如此,又何必舍近求远,千里迢迢跑到辽东去呢。”
这般想着,靳良玉总算略微好过了点,不过想到察哈尔人一贯霸道的风格,又有些担忧隧道:“进入河套草原后,公子能不能派一队人马来庇护商队?不然路上碰到的那些察哈尔各部贵族,恐怕不会太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