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额哲便轻而易举的,带领雄师兵临格勒珠尔根城下。
格勒珠尔根城下的氛围,顿时变得严峻了起来。
“科尔沁不过是小患,格勒珠尔根城破也是迟早的事,我并不为此忧心。”额哲抚摩着谢瑾和婉光滑的黑发,终究说出了本身的内心话:“我担忧的是,如果格勒珠尔根城久攻不下,后金会不会出兵互助科尔沁,到时候腹背受敌,就有些费事了。”
两边辩论不下,此中又以马上退兵的定见占了上风,巴颜达的态度最为果断,固然没有明白说出内喀尔喀要撤兵的话,但却模糊透露了这层意义。
但实际上,巴颜达的通风报信底子没有起到任何感化,宿世林丹汗雄师压境后,科尔沁各部底子没有抵当的意志,不战自溃,纷繁流亡。察哈尔雄师不费吹灰之力,便来到了科尔沁台吉奥巴的治所格勒珠尔根城下,才碰到了像样的抵当。
但卓里克图又不能公开违背林丹汗的号令,只好暗箱操纵,安排带兵出征的巴颜达给科尔沁通风报信,但愿科尔沁能逃过这一劫。
谢瑾晓得,受林丹汗的影响,额哲也以为应抢先同一全部蒙古内部,再与强大的后金八旗决斗。固然如许的思路本身是错的,只会把本来站在林丹汗一方的蒙古各部逼到后金那边去,但额哲的设法也不是等闲几句话就能窜改的,谢瑾不筹办多费唇舌。
三今后,探马传来动静,努/尔哈赤率雄师到达镇北堡,调派三贝勒莽古尔泰、四贝勒皇太极带领五千马队作为前锋,当夜便到了农安塔,驻扎在额哲雄师的侧火线。
谢瑾看着额哲的神采,持续弥补道:“不过,努/尔哈赤狡猾,台吉也得防着他用心摆出佯攻的姿势,乱我军心。”
额哲毕竟还是太年青了,尚且来不及建立任何威望,换作是林丹汗在这里,巴颜达绝对不敢以伶仃撤兵相威胁。
敖汉固然是反对退兵的,但也看不惯谢瑾一个主子凭着台吉的宠嬖便在这里大放厥词,嗤笑一声,道:“如果每场仗都得摸清了对方的一举一动才敢打,那我看这仗也不消打了,直接回家抱孩子去吧。”
谢瑾道:“旁人服侍得哪有我经心。”将额哲的脚放入盆中,用热水泡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按摩了起来。
谢瑾一语成谶。
谢瑾见额哲神采不豫,眉头皱得死紧,晓得他一方面是为了巴颜达的态度不快,另一方面,倒是听出来了本身的话,思疑□□哈赤只是在虚张阵容,是以并不想就如许撤兵。
还是在他身侧的伯言见额哲神采微沉,担忧巴颜达触怒了额哲,出言代为缓颊道:“现在军情告急如火,此去王庭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月,只怕是来不及。”
谢瑾一双乌黑的眼睛望着他,轻声道:“台吉是在为攻城之事烦心么,如何梦中都一向皱着眉?”
额哲感喟一声,将谢瑾搂入怀中,没有说话。
曾经鼎盛一时的内喀尔喀五部联盟,便在后金与林丹汗的前后夹攻下,灰飞烟灭,再也不复存在。
谢瑾侧重重视察看了巴颜达,他记得,宿世的时候,便是巴颜达偷偷给科尔沁部报信。林丹汗军队何时汇合、何时行军、走哪条线等等军事奥妙,全数都通过巴颜达传到了科尔沁部落。
早晨额哲回了大帐,神情怠倦。谢瑾奉侍着他脱了盔甲,又端来一盆热水,挥退了侍从,亲身帮他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