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颜达非常客气,亲身将他迎了出去,笑道:“真是稀客,谢副统领漏夜前来,是不是额哲台吉有甚么叮咛?”
是的,至始至终,谢瑾就从没筹算过将这件事奉告额哲。
谢瑾笑吟吟道:“我说的话是甚么意义,伯言大民气知肚明。此次东征以来,科尔沁各部常常都能料敌先机,次次都在雄师到来之前安闲退走,此中启事,巴贝勒大抵是非常清楚。”
巴颜达沉了脸道:“谢副统领这话是甚么意义,莫非是思疑我给科尔沁通风报信吗?说话可得讲究证据,即便是额哲台吉,也不能随便歪曲。”
额哲在一旁看着,也是悄悄心惊。他一边令敖汉重视盯着后金那边的动静,一边命察哈尔各部共同巴颜达的守势,日夜攻城。
巴颜达和伯言天然连连点头,万分客气的将谢瑾送出了大帐。
木匣刚一翻开,谢瑾便差点被这满匣的灿烂晃花了眼。只见内里的珍珠颗颗都有拇指般大小,晶莹透亮,光彩圆润,粗粗扫了一眼,匣子里的珍珠起码不下百颗。谢瑾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巴颜达还真是舍得下血本,不会是把他的产业都搬空了罢?
“证据么?巴贝勒的亲笔手札,现在大抵还好端端的在科尔沁台吉奥巴手上,我天然是没有的。”见巴颜达神采微缓,又慢悠悠道:“不过,想必等此次东征结束后,巴贝勒的那些信函,自会由后金借科尔沁之手,亲身送到察哈尔王庭的。巴贝勒猜,到时大汗看到了这些您亲笔所写的密信,会如何想?”
谢瑾不动声色的接过,含笑道:“大人放心,我天然晓得该如何跟台吉说。”然后俄然想起了甚么似的,道:“对了,台吉帮你们坦白大汗,毕竟是对大汗不敬,是以不肯旁人提起这件事。你们在台吉面前,就当这事从未产生过,免得惹台吉不快。”
巴颜达和伯言两人同时色变!
额哲顺利兼并了科尔沁的部众,两个月后,带领雄师班师而归,林丹汗亲身带领各亲贵大臣离王庭三十里相迎。
他早就想找机遇敲打一下巴颜达了,是以本日见巴颜达一变态态的主动请缨,还觉得他是怕本身指责,倒没有多想其他。
巴颜达面色惨白,心知本身忽视粗心之下犯了大错,说不定会给本身的部族带来没顶之灾,正自烦恼悔愧时,俄然听到谢瑾这般说,精力一震,内心不由升起了一丝但愿,道:“愿闻其详。”
而后金那边,数日以来都毫无动静,努/尔哈赤所率的雄师到了镇北堡后,便一向停驻不前。三贝勒莽古尔泰和四贝勒皇太极明显就带领着五千精骑驻扎在近在天涯的农安塔,却一向坐视科尔沁被围攻,不发一兵一卒,直到勒珠尔根城被霸占后,才率兵出发,返回镇北堡。
当天夜里,谢瑾一人单独来到了巴颜达的大帐。
谢瑾倒是不知,巴颜达这么大手笔另有另一层企图,这批珍珠实在是科尔沁给他的谢礼。巴颜达以为,额哲既然对他私通科尔沁之事了如指掌,那么对这些珍珠的存在天然也是清楚的。是以便干脆借花献佛,将珍珠献给额哲,以调换他在大汗面前对本身部落的支撑。
在察哈尔和内喀尔喀不计统统代价的守势下,格勒珠尔根城摇摇欲坠,七今后,终究抵当不住,城头被一举攻陷,巴颜达带着部众率先杀入了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