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之澜把桌上的灯点着,拎起打翻的灯笼,快步走了出去。
如瑛摁着心口,不肯解开衣衿,人也不断地往榻内里缩。
“如何了?”阿姑披着衣仓促跑了出去,她一只脚光着,鞋不晓得跑去了那里。
“封珩真是禽兽不如,怎能往女子胸脯上扎针?并且这扎针的伎俩是之前内庭惩办不洁的宫女的,非常残暴。厥后因为过分残暴,就被禁了。他好歹是个王爷,竟拿出如此恶毒之法对于一个婢女,我呸!”许康宁谨慎地挑出一根银针,看着血迹斑斑的断针,气得浑身颤栗。
如瑛一听,更怕了,不断地摇着头,哭道:“王爷和祈大人本就不信奴婢,更不会给奴婢取针。他本日已经让你来摸索奴婢了,不是吗?王爷感觉是奴婢在王妃的药里动了手脚,可真的不是奴婢干的。王妃……奴婢便是死,也不会做出背主之事,更别提是如许残暴的事。”
“许康宁给你止了痛,我们渐渐说。”顾倾颜攥着帕子,给她悄悄擦拭着脸上的汗。
“如何了?”许康宁揉着酸胀的眼睛出去了,看到屋里这一幕,从速加快了脚步。
如瑛连连点头,哭着说道:“是、是、是针……”
门是从内里紧闭着的,她用力推了排闼,却没能推开。
常之澜双手撑在窗子上,轻巧地跳了畴昔。
“先把她扶到榻上去。”常之澜放下灯笼,和顾倾颜一起把如瑛抬到了榻上。
“师哥谨慎。”顾倾颜往内里看了一眼,见内里无灯,便把灯笼递了出来。
如瑛双手在心口上狠狠抓着,身子痛苦地扭曲起来。
“我来取针。”许康宁眼眶都胀红了,猛地翻开了帐幔,手都开端颤抖:“如瑛姐姐,若你感觉我是男人,看了你的身子,我娶你好了。这针必须顿时取出来!不然你会没命的。”
咔咔几声,窗户翻开了。
如瑛哭着点头,不肯出声。
如瑛还是点头,哭诉道:“只怕取不出,他说这针只要他获得出。”
“王妃,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如瑛挣扎着爬起来,跪在榻上冲着她连连叩首。
放下帐幔,拉开如瑛的层层衣衫,顾倾颜看清了她心口上密密的红点。
“这些是甚么?”她震惊地问道。
“谁住内里?”常之澜过来了,把灯笼举近了,低声问道。
“封珩?”顾倾颜面色猛地一沉。
“不要去。”如瑛一把抓住阿姑的衣角,痛哭了起来:“你们不要管我,让人把我抬到镇子内里,抬到山脚下,丢了吧。”
“那你让我看看。”许康宁伸手就要解她衣裳。
门翻开了,顾倾颜快步走了出来。
房间不大,中间有个屏风挡住了小榻。绕过屏风,只见如瑛趴在地上,正死死地摁着心口轻泣。
“她心口疼。”顾倾颜轻声道。
“到底如何了?”顾倾颜想到如瑛这些日子恍忽的神情,赶紧问道。
“我是大夫,没甚么不能看的。我瞧瞧,但是肋骨断了?”许康宁皱着眉催促道。
“王妃,奴婢、奴婢对不住你。”如瑛颤抖着,脸痛苦地团成了一团:“奴婢不是故意的。”
如瑛抬眸看向顾倾颜,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小声问:“王妃,你真信我?”
“不管如何,先取针。”他低声说道。
他话未说完,眉便紧拧了起来。
如瑛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冲着顾倾颜又砰砰地磕起了头:“王妃,奴婢有话要说。”
“如瑛,你如何了?”她吓了一跳,从速蹲下把如瑛半搂半抱地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