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恕罪,奴婢还要去给王爷送琴。”
封宴收回视野,抬步往前走。她也没敢抬眼,一向半蹲着,直到那群人走远了,这才敢站起来。
“真的不肯意?”他盯着她,又问了一句。
脸颊上一阵火辣辣的。
“你脸如何了?”这时,一把温润的嗓声响了起来。
封宴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长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视野落在她脸颊上红彤彤的指甲痕上时,眸色沉了沉:“受了伤,不归去擦药,站在这里发甚么痴?”
“啊!”她捂着额,缓慢地抬眸看去。
不去送琴更好,现在她也不晓得如何面对封宴,用了他那么多高贵药材,万一他找她要钱又如何办?
封宴越想越心塞,干脆把手里的钗丢到了路边。
不知好歹!
“不成理喻。”他训了一句,回身就走。
顾倾颜尽力回想了一会,如何也想不起那天到底见过了哪些人。她那天抄的手都快断了,就算有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没重视过。
顾倾颜倒吸了口冷气。
封珩也是她能攀交的?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气呼呼的,顾倾颜想到他流水一样送走的药材,内心一阵虚。
直到看不到她的身影了,顾倾颜才敢站起来,拍打掉裙上的灰尘,回身往回走。
“这小婢绝色啊。”有人俄然说了一句。
“莫怕,我两年前曾见过你,以是认得。”封珩笑笑,抬步走进了园子。
“给王爷存候。”顾倾颜回过神,仓猝施礼。
“大人请。”顾倾颜行了礼,回身就要走。
顾倾颜昂首看去,站在面前的是个身材颀长,边幅清俊的男人。一身紫色锦袍,腰上挂着九爪龙纹佩。
“女人,这是王爷赏你的。”一名婢女笑吟吟地捧了一碟点心出去了。
她在他的书房外洒扫了好几日,竟然一眼也没朝他看过。别人的活丢给她,她也不抵挡,一小我吭哧吭哧地从早忙到晚。封宴这辈子从没见过她如许的,都忍成乌龟了,也能持续忍下去。
在他身后是一群年青大臣,都在猎奇地看着顾倾颜。
两年前,顾倾颜跟着父亲出过一次门。当时是去元河县誊抄古书,她字写得好,还写得快,以是父亲才会带着她。父亲就好这一口,汇集各种古书,实在买不到的,他就去誊抄返来。
顾倾颜不敢再在这儿站下去,握紧了药瓶子,回身就走。
“快去擦点药吧,女子的脸但是很首要的。”男人又道。
“没有。”顾倾颜摇点头,往前快走了两步,拉开了和他的间隔。
顾倾颜呼了口气,拿出帕子悄悄摁在脸上。走了几步,她俄然想到了许康宁给本身的那瓶药,从速拿了出来。她倒不在乎脸上留疤,她怕丹阳郡主指甲里有东西,全部脸烂掉。
顾倾颜说干就干,她从旧衣上剪下两段袖子,拆了点破布和棉花出来,筹办做两只小老虎玩偶。刚做好脑袋,俄然就想到了封宴属虎,从速又剪了几块布出来,把老虎做成了长耳朵狗儿,再用布写了几句祝词放进布狗儿肚子里。
她瞪着一双眼睛,在朝谁痴痴看着呢。
“女人,我迷路了。”封珩俄然又绕了返来,有些无法地看着她。
顾倾颜下认识地抬指摸了一把,指尖上竟然有一抹赤色。想必是丹阳方才用指甲划破了她的脸。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有好一会,终究到了花圃的拱门外。
见她低头不语,封宴的神采又丢脸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