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大树后,一名婢女悄悄地看着这一边,直到封宴和顾倾颜各自走开了,这才蹑手蹑脚地闪身跑开。
“大人请。”顾倾颜行了礼,回身就要走。
两年前,顾倾颜跟着父亲出过一次门。当时是去元河县誊抄古书,她字写得好,还写得快,以是父亲才会带着她。父亲就好这一口,汇集各种古书,实在买不到的,他就去誊抄返来。
顾倾颜说干就干,她从旧衣上剪下两段袖子,拆了点破布和棉花出来,筹办做两只小老虎玩偶。刚做好脑袋,俄然就想到了封宴属虎,从速又剪了几块布出来,把老虎做成了长耳朵狗儿,再用布写了几句祝词放进布狗儿肚子里。
“给本王干甚么?本王又没受伤。”封宴冷着脸,推开了她的手。
不知好歹!
“给王爷存候。”顾倾颜回过神,仓猝施礼。
他的语气听上去还是气呼呼的,顾倾颜想到他流水一样送走的药材,内心一阵虚。
“把琴拿过来,你跪一边去。”丹阳郡主收回击,瞪了顾倾颜一眼,让人夺走了琴,带着人往前走去。
……
在他身后是一群年青大臣,都在猎奇地看着顾倾颜。
顾倾颜昂首看去,站在面前的是个身材颀长,边幅清俊的男人。一身紫色锦袍,腰上挂着九爪龙纹佩。
“女人,我迷路了。”封珩俄然又绕了返来,有些无法地看着她。
“女人,这是王爷赏你的。”一名婢女笑吟吟地捧了一碟点心出去了。
顾倾颜倒吸了口冷气。
“嗯,我刚回京,没来过这里,并且……不好乱走。”封珩温润地笑笑,问道:“女人能带路吗?”
多日未见的封宴站在面前,俊脸覆着一层冷意。本日他穿了件雪青色锦袍,红色雪貂皮裘披风,比昔日看着要更刻毒几分。
封宴收回视野,抬步往前走。她也没敢抬眼,一向半蹲着,直到那群人走远了,这才敢站起来。
她瞪着一双眼睛,在朝谁痴痴看着呢。
封宴不知何时到了她面前,长指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视野落在她脸颊上红彤彤的指甲痕上时,眸色沉了沉:“受了伤,不归去擦药,站在这里发甚么痴?”
封珩也是她能攀交的?
顾倾颜尽力回想了一会,如何也想不起那天到底见过了哪些人。她那天抄的手都快断了,就算有人站在她面前,她也没重视过。
“是。”顾倾颜踌躇了一下,走到了他前面。
丹阳郡主有朝一日真的成了九王妃,这王府里的姬妾只怕没有好日子过。
“女人,这王府里还苛待下人?”封珩走在她身边,不时扭头看看她的脸。
真的很像一块海绵,封宴真想现在就把她掐在手内心,狠狠捏上几把。
“啊!”她捂着额,缓慢地抬眸看去。
“啊?”顾倾颜愣住了。花圃罢了,还能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