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的三省苑，一听便是借住。
海棠早前便说过，现在老夫人在官邸中多吃斋念佛，后宅的事都是王氏在做主，老夫人力不从心，也管不了，当下，赵锦诺清楚是来拜见祖母和母亲的，终究也只是听王氏说了些许话，老夫人近乎淡然。
这家中，也仿佛从未有过她们母女二人。
不过寄人篱下罢了。
第005章三省苑
耳房内，水汽袅袅，赵锦诺自顾宽衣。
她既唤她一声母亲，她便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这一句临到序幕的时候，王氏的身影都已离了厅中去。
看来夫人本日在厅中的训话，还是听出来了的。
王氏交代完，也未有唤她起家的意义。
是想提示她，要每日三省其身，不要觉得眼下回了乾州，便真就是赵府的嫡长女了。
她先同杜鹃和海棠一道回的乾州，只带了几身衣裳和随身之物，她在新沂庄子上的东西，宋妈妈和阿燕会晚些一并带来。
早前在庄子上，赵锦诺遣了人去探，也探不到阮家小儿子的事，此事该当隐晦。
老夫人身后的嬷嬷扶她起家。
言罢，目光看向他怀中那只红色的兔子，阮旭目光略有烦躁，走到那边都带着他那只兔子，扔都扔不掉。本日抛弃，他还捡返来了。
眼下，她的东西未几，海棠很快清算利索。
老夫人起家回了屋中，刘妈妈也扶了王氏起家。
赵锦诺看了一眼，没如何出声。
水中的温热，似是很快将身上的怠倦解去。
青丝如墨般垂下，盈盈水汽里，衬出些许秾丽与娇媚。
王氏言罢，只随便看了老夫人一眼，而后自顾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应是惯来都在家中做主，老夫人处只是随便对付一声，老夫人常日里该当没也少看她神采度日儿。
……
早前赵锦诺离家时，父亲赵江鹤还不是乾州知府，这座官邸是父亲到差乾州知府以后才搬来的。
言外之意，是怕她在庄子上长大不懂礼数，冲撞了郁夫人去。
王氏瞥了瞥她。
赵锦诺嘴角勾了勾，应道，“劳母亲操心了。”
果然，老夫人深吸一口气，一面数着佛珠，一面打量了王氏脸上的神采，才朝赵锦诺道，“行了，没甚么说的，明日晨昏定省，好生听你母亲教诲。”
老夫人有嬷嬷扶着，先行回了屋中。
身侧，杜鹃大声道，“大蜜斯，夫人挑了好久，才挑中官邸中的这处苑子给大蜜斯，偏是偏了些，却清净。夫人说大蜜斯如果不喜好，同夫人说声，再换一处就是。”
这处官邸，没有涓滴娘亲的陈迹。
赵锦诺淡淡垂眸。
赵锦诺不知王氏为何对她讳莫如深。
早前在庄子上养着便也罢了，现在接回了府中，自是要守赵府端方的。今后郁夫人想必也会过问，颜面上的工夫天然要做足。
她口中的‘母亲’二字，让王氏的眼皮子不由抬了抬。
但似是郁夫人跟前，王氏另有诸事要同她交代，所明日还是不得不见她……
临到赵锦诺跟前，王氏道了声，“起来吧，一向这么跪着，旁人还觉得我对你刻薄……”
王氏方才的神采不是不喜，而是较着讨厌。
等回内屋，海棠已在耳房备好了水，亦同她道，小厨房方才备好了饭菜，等沐浴出后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