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阮鹏程则与阮奕一处。
好久未见,又经历存亡,女子间多得都是感慨,似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而马车外,阮奕和阮旭兄弟二人紧紧相拥。
比及十里亭时,见阮旭和彤容都在翘首盼着。
郁夫人赶紧迎上前,“这一起可还好?”
顺帝抬眸,温声笑道,“起来吧,过来朕看看。”
过往的马车不在少数,似是每一辆颠末,郁夫人目光都会随之停滞,而后又见马车并未在跟前逗留,扬长而去。
阮鹏程鲜有如此在旁人面前闪现过对阮奕的体贴和爱意。
郁夫人也晓得他二人本日是要入宫,便也未同锦诺久待。
从阮奕“出事”,家中爹娘似是俄然老了一头,阮旭这几月挑起了家中的大梁。
赵锦诺随四平去了皇后处,阮奕则跟着大监去御书房。
她伸手抚了抚腹间,心中叹道――小白兔,我们终究要回家了。
赵锦诺上前,悄悄靠在他肩膀上,“嗯。”
郁夫人笑笑,伸手绾了绾她耳发,亲热道,“锦诺,这一趟辛苦你了。”
赵锦诺也笑笑。
赵锦诺忙不迭点头,“孩子很照顾我,一点都折腾,好得很。”
赵江鹤看了看他,淡声笑道,“返来了?”
马车内,锦诺与彤容二人妯娌间说着话。
“是大哥,大嫂来了。”阮奕撩起帘栊,赵锦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阮旭和彤容,似是阮旭和彤容也见到马车上是他们两人,赶紧笑着迎上来。
赵锦诺莞尔,“放心吧,娘娘这里,我晓得如何做,倒是你……”
当时还是三月。
陛下并未瞒他。
“阿玉,可还记得早前说的?统统的事情,你一概不知,十足推到我身上,多余的字一个都不要提。”阮奕牵起她的手,细心叮咛。
阮旭拍了拍他肩膀,“走,早些回家!爹娘都在等!”
阮奕印象中,似是从很早之前起,父亲在他面前便少有过慈爱的时候。他亦想起上一世阮家抄家,父母放逐,当时候父亲拥住他,泪流满面,一遍遍朝阿玉道,奕儿叫给你了。
重回一世,又在南顺历经存亡,他更珍惜父亲对他的豪情。
长廊内,恰好与从御书房出来的赵江鹤相遇,两人都顿了顿,大监自发拱手,退到一次。
从乾州时开端,郁夫人便待锦诺亲厚,旁人都看在眼里。
两人擦肩而过,余光都悄悄瞥了瞥对方的身影。
只晓得跟着爹娘哭。
本日,心中仿佛豁然。
阮奕固然还在同阮旭和彤容提及早前的事,但他手中的暖意还是顺着肌肤,丝丝泅开在内心……
阮奕从小便是天子宠儿,早前从马背上摔下,摔得呆傻了几年,这几年他一向悔怨早前待他严苛。
阮奕这一趟本就是出使南顺去的,锦诺去南顺也是得了顺帝和皇后的意义,两人回京于情于理都该当入宫向帝后复命。
阮奕拱手,“托岳父的福,统统安稳。”
阮鹏程心知肚明,也不点破。
虽不知南顺朝帝为何要扣下阮奕,但阮奕回京必然不会一帆风顺,他与锦诺其间不知经历了多少波折,但这些波折是不会同爹娘和兄嫂道起,只能打落往肚子里咽,还要假装一副无事模样。
阮鹏程眼底微红,郁夫人更是泪盈于睫。
阮鹏程和郁夫人都笑笑。
他二人上来时,见彤容正牵着赵锦诺的手说话,似是见他二人上来,两人也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