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亲兵奉上托盘,内盛一壶水酒并两个酒爵,又有人搬了个杌子放在孟小满下首,郭嘉也不推让,大剌剌坐下,去处固然高雅,却也很有些张狂。
亲兵们都走了,小满严峻的表情反而安静了很多。两人独处,对她也有好处。看这郭嘉的步态举止,就晓得他不是个习武之人,真要动起手来,他必不是本身敌手。想到这点,小满自发底气多了几分。“侍卫皆已退下,有话请说吧!”
两人视野订交,孟小满打量郭嘉的同时,发明郭嘉也在打量她,眼神中似有几分品鉴之意,不由微微蹙了蹙眉,出声催促道:“另有呢?”
孟小满偷瞥了一眼摆布兵士,第一次暗恨曹操平时治军松散,乃至于从板着脸的亲兵们脸上神情也看不出他们是否曾经见过这个郭嘉,更别说探听甚么动静。
孟小满在一刹时就已做出了决定,既然郭嘉只是用话表示,她干脆来个假装不懂,死不承认就是了。
孟小满的易容术与口技当然神妙,但也并非毫无马脚。之前在辕门,袁绍就曾模糊发觉本日的曹操有些说不出的非常,只是他未曾多想。而前面对赵云时,孟小满态度上马脚更多,面对一个素未会面的小小军侯,作为曹操,她语气未免亲和过分。
“最后,说是上策,也非上策。”郭嘉说到最后,再次与小满对视,“公可代曹公之位,挟曹军兵士而起,与本日那些怯懦不及兵卒的诸侯争个是非,只要曹军不败,公性命无忧矣!”
郭嘉一番话,说得小满心跳如鼓,唇干舌燥。方才还在忧心性命,下一刻郭嘉便在小满面前画了好大一张饼。人的内心一旦被埋下一颗野心的种子,跃跃欲试的勇气也垂垂克服了胆怯。小满终究有些意动:直接逃窜也是逃,何不先假扮曹操试上一试?
郭嘉话一出口,帐中氛围仿佛突然为之一凝。郭嘉假作喝酒,偷觑孟小满,见她听了这话面不改色,内心倒有点佩服。
“中间有话但说无妨。”
“好!好!好!事已办好,嘉也该告别了。哦,对了,健忘说与曹公晓得,嘉表字奉孝。”郭嘉走到帐门前,俄然转回身望向小满,不紧不慢的大声道:“下次若再相见,小满当记得了?”
孟小满端坐在营帐正中长案以后,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对来者悄悄警戒,恐怕对方来者不善。等郭嘉直起家子,她就更加确信本身的猜想。
孟小满坐在案后,郭嘉站在案前,视野居高临下,看得小满好不舒畅。孟小满阴沉着脸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却不觉得意,微微一笑,竟不退后。
“本日中间到底为何而来?”孟小满不晓得郭嘉内心的算计,双手死死按着面前长案,挺直胸膛,盯着郭嘉,沉声诘责。“作此厥词,又有何企图?”
郭嘉好似一点都不晓得本身的话在孟小满内心引发多大波澜。他说完这话,就神情安静的站在原地等待,大有侍卫不走他就不再开口的架式。
“我处虽有好酒,但少时还要去袁公处饮宴,不便与中间对饮,中间请自便。”孟小满将托盘朝着郭嘉的方向推了推,本身双手扶案,手指不自发的小扣桌面。“某在此静待中间高论。”
郭嘉一向悄悄留意曹操,不由心生思疑。此次用心借着传话的机遇亲来拜访,摸索一番。成果面前的这个曹操一向避而不称郭嘉表字,只这一项,就足以令郭嘉思疑,更别提小满不知曹操邀郭嘉前来投他时的话中机锋,一下子就让郭嘉鉴定此人不是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