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满在一刹时就已做出了决定,既然郭嘉只是用话表示,她干脆来个假装不懂,死不承认就是了。
有亲兵奉上托盘,内盛一壶水酒并两个酒爵,又有人搬了个杌子放在孟小满下首,郭嘉也不推让,大剌剌坐下,去处固然高雅,却也很有些张狂。
“人活于世,不取上策,莫非要取下策不成?!多谢先生指教了!”孟小满固然听了郭嘉的主张,但小满内心实在有些憋气,可她还不能冲郭嘉发作,反而站起家,客客气气的一揖说道:“先生既然如此高才,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小满千万料不到郭嘉的所谓上策,竟然是撺掇本身取曹操而代之。曹昂年幼,她也不过只比曹昂大了几岁,就算多经痛苦,经历多些,莫非就能担得起这般重担?怪不得他说也非上策。
“……”孟小满说不出话来。郭嘉说的也恰是她所担忧的。当然她逃出虎帐不难,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是乱世当中真想活下去,也确切不轻易。
郭嘉一番话,说得小满心跳如鼓,唇干舌燥。方才还在忧心性命,下一刻郭嘉便在小满面前画了好大一张饼。人的内心一旦被埋下一颗野心的种子,跃跃欲试的勇气也垂垂克服了胆怯。小满终究有些意动:直接逃窜也是逃,何不先假扮曹操试上一试?
听到对方这般答复,郭嘉忍不住在心中暗赞了一声。若非他坚信本身判定,又亲身摸索,只怕要真觉得劈面之人就是曹操了。
折腾了半天,比起郭嘉方才进门时,孟小满紧绷的神经不自发的已经败坏下来。她此时心态很有些豁出去的意味,扮起曹操,反而愈发圆熟起来。
孟小满看郭嘉那充满挑衅质疑意味的神采,胸中胆气陡升,不及细想便笑道:“敢担,敢担,事已至此,有何不敢?”
郭嘉那幅装模作样点头晃脑的架式,气得小满牙根发痒。但气过以后,她才惊诧想到,郭嘉走前,竟然称呼她小满!
孟小满坐在案后,郭嘉站在案前,视野居高临下,看得小满好不舒畅。孟小满阴沉着脸瞪了郭嘉一眼,郭嘉却不觉得意,微微一笑,竟不退后。
“我看却不必然。”郭嘉出乎小对劲料的说,“以嘉猜测,公本日所谋者,当是如何保住性命而非其他。”
说完这话,还亲身提壶斟酒,奉到郭嘉面前,“吾与先生满饮此杯。”
“中间有话但说无妨。”
“门生明天拜见曹公,一来是替盟主邀曹公今晚前去饮宴,这二来……”郭嘉停顿了一下,先看了一眼孟小浑身边摆布叉手侍立的侍卫,随即才望向小满。
“最后,说是上策,也非上策。”郭嘉说到最后,再次与小满对视,“公可代曹公之位,挟曹军兵士而起,与本日那些怯懦不及兵卒的诸侯争个是非,只要曹军不败,公性命无忧矣!”
孟小满内心悚然一惊,她早想过本身只要扮作曹操,面前这类困难就迟早会呈现。她固然一贯在军中扮作曹操亲兵,可也不是每天十二个时候都寸步不离曹操摆布。曹操每日里都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不会向她交代,也轮不到她过问。现在面对这个她不熟谙的郭嘉,她要如何回应才不至被人拆穿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