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千万料不到郭嘉的所谓上策,竟然是撺掇本身取曹操而代之。曹昂年幼,她也不过只比曹昂大了几岁,就算多经痛苦,经历多些,莫非就能担得起这般重担?怪不得他说也非上策。
“……中间这话倒是有些费解。若昨夜追击董卓时中间如此说,我倒还信,但现在身在联虎帐中,莫非因某方才获咎了盟主,便有性命之忧么?”小满沉默半晌,俄然猛地昂首看向郭嘉,见他脸带浅笑,竟也笑了起来,脸上似有不信之色。
“此计虽是为公性命,可也将全部曹家乃至全军将士性命交托在公手上,若曹公不在,则将士必四散。公本日又才与诸侯生了间隙,届时天下虽大,曹家可另有立锥之地?公岂有活命之机?若公能于乱世当中,创下基业……”郭嘉长身而立,目光灼灼,“公今已尽知此,又当如何挑选?”
小满晓得,曹操宗子曹昂年方十三岁,固然不是懵懂无知的小童,但要立即做曹操的交班人,恐怕不成。因而心平气和等郭嘉最后这上策。
有亲兵奉上托盘,内盛一壶水酒并两个酒爵,又有人搬了个杌子放在孟小满下首,郭嘉也不推让,大剌剌坐下,去处固然高雅,却也很有些张狂。
“曹公前次见面,还与嘉相谈甚欢,本日却如此冷淡,不知何故?”郭嘉一笑,似是站的累了,伸了个懒腰,信步走近小满面前,“嘉尤记得前次与曹公把酒共饮,畅聊天下之事是多么畅快。不知本日是否能再讨个坐位,一品曹公好酒?”
亲兵们都走了,小满严峻的表情反而安静了很多。两人独处,对她也有好处。看这郭嘉的步态举止,就晓得他不是个习武之人,真要动起手来,他必不是本身敌手。想到这点,小满自发底气多了几分。“侍卫皆已退下,有话请说吧!”
“中间有话但说无妨。”
“嘉观私有胆色,能定夺,知局势,但唯恐……慈难掌兵,”郭嘉话音一转,“不晓得公可敢担否?”
“人活于世,不取上策,莫非要取下策不成?!多谢先生指教了!”孟小满固然听了郭嘉的主张,但小满内心实在有些憋气,可她还不能冲郭嘉发作,反而站起家,客客气气的一揖说道:“先生既然如此高才,望先生能助我一臂之力。”
不过……郭嘉摸着本身还未蓄须的光滑下巴,内心反而劈面前此人凭生了一丝兴趣。这个假曹操当然青涩了些,但有胆色、有见地,并且另有些识人的本领――袁绍世家后辈,没把郭嘉放在眼里,还不如这假曹操有目光,一见了他就未将他当作是平常小吏。
“嘉乃是为救公性命而来。”郭嘉见对方既不镇静,也不肯承认,内心反倒更加赏识这份胆气与果断。他嘴角含笑,轻声说。“不知公是否还愿听我把话说完?”
郭嘉一番话,说得小满心跳如鼓,唇干舌燥。方才还在忧心性命,下一刻郭嘉便在小满面前画了好大一张饼。人的内心一旦被埋下一颗野心的种子,跃跃欲试的勇气也垂垂克服了胆怯。小满终究有些意动:直接逃窜也是逃,何不先假扮曹操试上一试?
“既已谋定,何必踌躇不决。”孟小满委宛的答复了这个题目,内心悄悄期盼郭嘉不要叫她复述当初曹操对此后的打算。
再想起本日此人在辕门痛骂袁绍等人的场景,郭嘉不由生出一个荒唐设法:如果此人此后能留在军中,不晓得又能做到甚么境地?只要想想,郭嘉便觉风趣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