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文若拜帖。”郭嘉自袖中取出拜帖呈给孟小满。
“竟不知荀文若一起上就在我军中!”鲍信大吃一惊,旋即喜道:“因颍川之地多战,吾确听闻荀家已举家迁往冀州,还在可惜……现在却要恭喜孟德了!”
只不过孟小满实在猜不到郭嘉竟然能看破黑山军静态,及时邀鲍信出兵援助聊城。因为这事得了鲍信赞誉,叫她很有些不美意义,也不好再几次客气自谦,只好笑问道:“吾素知奉孝多智,却不知此番他又有何奇策却敌?”
“不错,时人批评人物,常不免过誉,嘉却觉得,文若之才,犹在此评之上。”郭嘉由衷赞道:“是故嘉特引文若来投主公,方才便是帮他安设家小,故而来迟。”
虽听鲍信突然提到郭嘉,孟小满此次倒是真的不觉不测。当日她突然听闻鲍信出兵感觉惊奇,然事过以后略加思考,内心就已经有了七成掌控此事必是郭嘉所谋。须知郭嘉当日有言在先,要先为她谋齐截番,本日应在此事上,倒也不敷为奇。
荀彧走到切近,安然走到孟小满面前,揖手施礼道:“鄙人颍川荀彧,见过曹将军、鲍将军,彧素慕曹公高义之名,本日特来相投。”
随后,孟小满便见一身材颀长的年青男人徐行走来。此人边幅非常俊美,颌下三缕长须,气质温文儒雅,头戴小冠,身穿黑袍,衣袍冠带虽不非常富丽张扬,却到处显着精美,袍袖之间还模糊沁出一股淡香,举手投足之间,便自成一股风骚气度,直叫孟小满暗赞这大师名流风采怕是莫过如此。
鲍信闻言哈哈大笑道,“孟德也不必过分谦善了,更何况你能算到那聊城恐怕有变,此亦非常人能及。”
“允诚勿忧,传闻黑山军各自为政,现在眭固失了兵马,即使逃回冀州,在黑山军中也必然失势,不敷为惧。”孟小满嘴上如许说着,内心却悄悄冷哼了一声。眭固兵败,必定回到黑山军老巢冀州,若他能给袁绍找点费事,才是她所乐见之事。
鲍信明白孟小满话中辨白之意,他本来也不放在心上,因而微微一笑,便将此事揭过,“奉孝固然年青,但做事素知轻重,真有闲事,也未可知。”
听了鲍信这般奖饰,孟小满心中暗道忸捏。她实在最后听了十万雄师,和王肱避而不战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身居曹操之位,毕竟不能自顾自逃命或是害怕不前,事光临头,倒也被逼出了胆量策画来罢了。“那白绕分了三万兵马暗中前去聊城,濮阳这边最多七万,哪有十万雄师。”
孟小满展开手札,先就面前这一笔好字悄悄在心中赞了一声。她固然算不得文士,但荀彧这字刚正标致,她还是能赏识的。“快快有请。”
“奉孝献疑兵之计,令我麾下兵士开战前大声呼喝白绕已死,濮阳黑山军已经溃败,降者免死。眭固军闻言,顿感军心不稳,战意低迷。眭固麾下兵马本来就多是浅显百姓,只是被其强挟从贼,现在既无战意又无战心,甫一交兵,立即自乱阵脚,弃械投降者无数,这一战打得真好利落!”提及此战,鲍信兴趣勃勃,但随即遗憾道:“可惜眭固身边另稀有千亲信,保着他杀出重围,恐怕此贼遁回冀州,还要肇事。”
荀家的人?孟小满从惊奇中回过神来,“奉孝,那文若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