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开袁虎帐地以后,孟小满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嘲笑道:“袁绍可真是好算计,若非兖州安定得快,只怕现在你我都要替他效力了。”
倒不是袁绍轻易松弛粗心,实在是孟小满这出戏演得合情公道。他本来对曹嵩之事一向未曾表态,是抱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机,盼望着孟小满能和陶谦、袁术为此事都打上一仗,闹个三败俱伤。
郭嘉一怔,没想到孟小满最早问到的竟是此事,旋即微微一笑,摇了点头:“戋戋郭图,还不至于叫嘉费甚么工夫。”
郭嘉还在冀州时,郭图固然晓得此人和本身本家,却底子没把他放在眼里,只觉着是个清秀荏弱的少年,脾气古怪,年纪又小,能有甚么才学。更何况,正因是本家,郭图才更不容郭嘉出人头地,他还盼望着将来颍川阳翟(音迪)郭氏一支能以本身一脉为首呢!
自从之前孟小满失落,袁绍就打起了兖州的主张。孟小满安然返回兖州后,他又假装因臧洪的原因派出雄师围攻东武阳。本来他是为了堵上孟小满的嘴,怕他乞助本身,用心叫麹义多迟延几日,也好趁火打劫。不料东武阳城袁军是当真耗时数月也未能攻陷,反倒费了很多人力物力。此番他亲来东武阳,一方面是为了监督麹义攻城,一方面也是内心不甘,想来给孟小满施压讨些好处。如果别人都到了这里,还把东武阳给孟小满,那他算是白来了兖州这一趟。
这一趟走得实在有点险,遵循郭嘉的战略,孟小满只带了数千亲兵,连典韦都没带,就是为了不叫袁绍对本身生出顾忌之心——在袁绍眼里,孟小满在兖州生长的太快了,早已令他生出戒心,只觉本身之前在酸枣、河内时藐视了她。
“对了,”孟小满对劲一笑,俄然问道:“方才在酒宴之上,我看奉孝神采,似有不快之意,莫不是郭图那厮言语间难堪于你?”
“军马粮草之事倒还好说,只是东郡才经烽火,还需一名才德兼备之士主持大局,才可叫人放心,依吾看来,郭……”
听到这话,袁绍的笑容几乎保持不住,缓了一口气,这才勉强笑道。“是极,是极,兖州灾荒,我虽力所不及,但东武阳一带,却还可为孟德分忧。孟德存候心,待你到豫州斩了张闿那贼人之时,也代我祭奠伯父一番。”
“张闿就在豫州,袁公路雄踞豫扬多年,不成能对此一无所知,清楚是他成心藏匿此人,此番吾势不与其罢休!”孟小满一边咬着牙说,一边悄悄察看着袁绍的反应。
“既然本初代为讨情,那待吾于公路面前斩了那张闿等人首级祭奠吾父亲、族人,也算是代本初给他个经验。”孟小满语气一转,愁道:“只是此事毕竟是私仇,然东武阳之事倒是公事。吾蒙本初保举、朝廷信赖,现暂膺兖州刺史,本不该推辞任务,只是去岁兖州蝗灾,军中粮草不丰……这东武阳一带百姓受臧洪扳连,如此惨状,吾欲救民于苦海倒是故意有力,不得已求到本初面前,还望本初看在百姓遭难面上,不要推让才是。”
如许的混账话,还牵涉到本身的苦衷,郭嘉又如何会奉告孟小满?
袁绍纵是很有城府,但孟小满能学成高深的易容术也是眼力不凡,何况近几年浸淫宦海,这本领更是磨练得炉火纯青。只见袁绍微蹙着的眉头不易发觉的伸展了。他开初另有些起疑,一听了这些话,终究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