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女帝师(全集) > 第185章 女帝师三(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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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曜如释重负地一叹:“孤如何好去问熙平姑母?若无酒力,孤也不敢问姐姐。今后再不说了便是,姐姐只当没听过,千万不要奉告熙平姑母。”

我垂眸道:“幽州蓟县县令。若不得,在弘阳郡王府得个文学舍人的闲差亦是好的。”

我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殿下身子还没好,该少喝些。”

我浅笑道:“州刺史代君牧守,乃是方伯之官。如此,可算得式微么?”

我又点头:“毫无眉目。”

高曜道:“前人有言:‘士以正立,以谋济,以义成’[131]。堂堂王师、滚滚才辩、籍籍追求,乃至鸡鸣狗盗、门吏屠夫,孤都不肯错过。只愿‘天下豪杰,入我彀中’,唯惧‘虽有缯缴,尚安所施’[132]。姐姐说对不对?”说到最后,竟是豪情万丈。

高曜沉吟道:“这……”

三杯烈酒下肚,已有些眩晕。很久,高曜举酒道:“那一日听芳馨姑姑说,姐姐去了掖庭狱,孤只恨本身卑弱无能,救不了姐姐。反倒是姐姐让孤好生养病,不必理睬此事。有一回父皇来看长宁宫时提到此事,问孤当如何措置姐姐,孤只得说,秉公查办,是放是杀,全凭圣意。孤几经艰巨,才气对父皇说出这几句不偏不倚的话。孤没用,对不住姐姐。”说罢眼睛一红,抬头饮尽。

高曜身子一晃,已经有七分醉意。我托住他的左臂,道:“殿下喝得太急。”

我从刻花青瓷盘中搛起一块鸡肋,放在他的碗中:“就怕此人徒有小聪明,却无大胸怀。”

我忙拦住他道:“殿下醉了,还是喝茶吧。”

高曜笑道:“恰是。虽没有证据,但只要父皇认定,稍一敲打,陆府便不敢再行动。这叫‘敬天之威,不敢奔走’[129]。”

我笑道:“若非陛下仁慈,玉机和芳馨、绿萼恐怕早就被掖庭狱的酷刑折磨好几次了,那里另有命和殿下在此喝酒畅谈?”

高曜笑道:“才喝了这么几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高曜更奇:“贿赂姐姐么?”

我往茶炉上添了些水,笑道:“咸平十八年,的确是考成之年。”

我拿回银箸,渐渐在茶水中搅着,碧螺春的香气在酒菜的气味中显得盘曲而孤介。我垂眸涣散一笑:“阿谁刺客约莫和陆府有些干系,但没有明白的证据……”

我感喟道:“实在待殿下实现了夙愿,多少亲善不得?何必急在一时。殿下莫非不明白慎妃娘娘的一片苦心么?”

我笑道:“殿下公然是醉了。圣天子以仁德治天下,本朝何来苛吏?即便有,又何至于为了一个小小的后宫女官就刑讯后族功臣?朝野表里多少眼睛看着,何必惹人非议?”

苛吏?施哲在御史台任职,素以仁义明断著称,从不威胁用刑。刑部郑新执掌刑狱多年,亦不闻酷虐之事。李瑞之以是被汲引为掖庭令,是因为他勤恳无能,待下宽和。畴前皇后监国的时候,倒肯用乔致如许的苛吏,也终因不应时宜自行去官。他是仁君,何曾容得下苛吏?他的仁是“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他的酷是“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成得而闻也”[128]。

高曜道:“姐姐可还记得孤的表兄?”

高曜是慎妃的独子,素与其他皇子公主不大靠近,守陵坏了身子,日子过得孤傲萧索,现在开府期近,想要多靠近母家亲戚亦是人之常情。我微微一笑道:“殿下既来问玉机,想是晓得如此行事必有不当之处。不然大可自行,何必多此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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