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道:“我是至心为姐姐欢畅。姐姐方才回宫不到两日便出了事,厥后又是遇刺,又是抱病,足有四十来日,宫里流言纷起。现在合宫世人都晓得陛下心疼姐姐,流言自息,再也没人敢小瞧姐姐了。”
我凝睇半晌,点一点头:“我晓得。选侍读是后宫的人事之权,以是mm不安闲了。”
颖妃淡淡道:“平家造银炉,便是晓得立室铸银。知情不报,罪加一等。”
我笑道:“娘娘尽管说,玉机洗耳恭听。”
她侧头斜望,目光埋没探幽的锋锐:“我记得当年在景园,姐姐鞠问滑冰垂钓的宫女内监,我在一旁为姐姐做书记。那天早晨,我们姐妹说了甚么,姐姐还记得么?”
我笑道:“连mm也这般嘴坏了。王氏和邓氏才方才被废黜罢了。”
一时起家,颖妃徐行下来,携起我的手道:“数日不见,想不到竟在御书房见了。姐姐还好么?”
颖妃亦笑:“‘且养凌云翅,俯仰弄浊音。’[140]”
颖妃道:“才这么几日就委以重担,今后分去后宫权益,也不希奇。”
颖妃起家将残茶倾入花釉瓷土盆,黄红色的斑纹覆盖在裙裾淡粉色的柔光下,如苍苍古旌映染着新茔夕照:“我一时还想不到。姐姐也要防备她才是。”
我叹道:“自我回宫,不过见了慧媛三次,虽知她有些不平常,却猜不出她有甚么深远的企图。”
颖妃道:“姐姐晓得赵雩么?”
我不解,笑道:“我看陛下待她们不过尔尔。”
我笑道:“这是陛下体恤mm理家辛苦,所觉得mm指一个帮手。何况华阳公主最是不喜好侍读,只是为了独居,才不得不选一个。慧媛这会儿想必正头疼,选不好侍读,失了华阳公主的欢心,便有得宠之虞。罢休让她选就是了,也显得mm能纳谏容人,办事清楚。”
颖妃笑道:“姐姐快尝一尝这里的碧螺春,比漱玉斋的如何?”
颖妃笑道:“纸钞有各种大小的,小到一百钱,大到一百两,又比铜钱和银子简便易藏,久而久之若不焦急用钱,便也不焦急兑归去。”
我想了想道:“国度税赋,靠的是农夫耕作,若不开荒,或者不滋长人丁,税赋便不会增加,利钱也便难觉得继。”
我笑道:“mm觉得她处心积虑?”
颖妃粲然一笑:“姐姐的嘴也这般坏了。”
颖妃道:“陛下正在筹办粮饷,又不准增加太多税赋。户部急得没体例,整日哭穷。陛下说期限征不敷赋税马匹,是要下狱的。因而请少府监喝了一顿酒,当下茅塞顿开,来向少府借银子了。”
颖妃冷冷一笑:“姐姐在和我装胡涂?慧媛因何得宠?一个学问好得可觉得公主选女巡的人,竟在窗下如痴如醉地听《论语》,这么巧还被陛下撞见……”
我低低吟道:“君恩如水向东流,得宠忧移得宠愁。莫向尊前奏花落,冷风只在殿西头。”[147]
颖妃道:“咸平十四年初,只要五万两罢了。十五年,十六年,别离是十七万两和三十七万两。”
颖妃道:“发钞的体例也只是为了应急。西北战事一了,便会少发。”
颖妃道:“如果旁人,我约莫只会不安闲。可她是平家以后,我就得防备着。”
颖妃笑道:“何止这一件,我另有很多事要叮嘱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