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曜问道:“甚么凭据?”
锦素恍然道:“mm所言甚是。”
史易珠脸红道:“并没有受委曲。”
史易珠看了好一会儿,方回过身笑道:“现在那位王嬷嬷也走了,在这长宁宫里,除了殿下,再没人大得过姐姐。姐姐博闻强识,又常与殿下在一起,只怕连大书房里的夫子都比不上姐姐要紧了。”
我晓得锦素已对杜衡起疑,便不忍再究查。遂拉起锦素的手道:“此事我不当提起,让二位mm难堪了。”
我丢下墨,笑盈盈地望着她:“mm平常从不抱怨,也不说如许没根的话,明天是如何了?莫不是在遇乔宫受了委曲?”
只听皇后道:“也罢,就依你。”又向陆贵妃道,“陆mm还剩着几日,也免了吧。若跪出旧病来,就不好了。”陆贵妃忙谢恩。
我笑道:“有一则远方的传说,说彩虹是上天与万民商定的凭据。”
史易珠恍若无闻,只轻声道:“皇子也比公主好。金枝玉叶都娇气得很!”我自幼耳目活络,她说得虽轻,我却全听在耳中。遂淡淡一笑,只做没闻声。
尚太后与太祖生三子一女,宗子高思谚便是当今圣上,次子睿平郡王高思诚已结婚数年,王妃董氏出身布衣。三子昌平郡王高思谊未满十八岁便被天子遣到西北边疆戍守,至今尚未婚配,端五亦不能回京。信王高思谦与熙平长公主高思语都是太祖的陈废贵妃所生。信王在太祖朝时还只是个郡王,当明天子大婚时,擢升为亲王,娶的是司纳林源之女林氏。我在熙平长公主府经常见到这位林妃。
我见她说得不幸,不由有些心软:“我也不晓得。前日皇后深夜召见,以周贵妃像之事诘责于我,我费了很多口舌才得以消弭皇后的疑虑,这会儿还心不足悸。皇后的懿旨,又如何会与我这进宫才刚二旬日的人说?”说着,只细看她二人的神采。
【第十七节 金屋藏娇】
转眼到了端阳,宫里挂菖蒲艾草,御膳房的江南御厨做了百般口味的角黍,又从酒窖里搬出陈年的沅酒,兑了雄黄预备合宫饮宴时用。
史易珠道:“若身边有人窥测,天长日久,谁没有一星半点的错处被拿住?如此这宫里另有我们的安身之地么?现在看来,不但是姐姐,连锦素姐姐和我,另有那位即将进宫的车女巡,都不得不谨慎些了。”我点点头。史易珠见锦素发楞,便又添一句:“锦素姐姐说对不对?”
史易珠笑道:“你我姐妹,何必客气?”说罢也不坐下,也不饮茶,回身望着满院子雨水,不觉恋慕道,“还是本身独居一宫的好,想如何乐都无人束缚。”
夜宴开在定乾宫西面的延秀宫中。延秀宫的主殿是清冷殿,修建在丈许高的石台上,前后以十二根通天雕花木柱支撑,无门无窗,无墙无槛。南面一个深阔高台,宽三进,深两进,叠檐飞角,雕梁画栋,甚是壮观。正可做戏台。
史易珠笑道:“姐姐放心,这套坠裾,是一个波斯贩子送与我父亲的。前日父亲送了三套坠裾进宫,白玉的我送了锦素姐姐,突厥玉的就赠与姐姐。我那边还剩着一套青玉的,留着本身戴。”
锦素尚未发觉我的心境,与史易珠一道上前,浅笑道:“有一事要就教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