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黯然道:“是车大人,她说她已经晓得于大人向女人透过信,若再不认罪,便要请女人去对证。”
我放下书笑道:“只要二殿下上学去了,这一宫的人也不晓得都去那里疯了,我也乐得平静。”说着便将她二人往灵修殿中引。
芳馨领命去了。我请若葵坐下,叹道:“姐姐晓得遵循宫规,买放动静,漫衍流言,宫规当如何措置么?”
我长叹一声,苦笑道:“既然不是长宁宫奉告车舜英的,那只能是易珠mm了。”
天子不肯立高曜,却也不忍违背母命。他只是在等,等一个废后的机遇。皇后一废,次当庶长。到当时,高曜当如何自处?他的出息又在那里?
锦素道:“那倒是。我宫里的事情,都是母亲在摒挡。”
我沉吟道:“现在皇后将济慈宫的宜修姑姑召去查问,可见如许的罪连太后也容不下,就算我去讨情,娘娘也一定会依我。”
我心中深恨车舜英挑衅是非,当下微微嘲笑:“这倒要好好问问舜英mm了。”
萧萧清秋之气在胸中郁结成铁,心猛地一沉。正想问太后属意于谁,转念一想,那已是数月之前的事了。且锦素与易珠毕竟都是遇乔宫的女官,多问无益。易珠亦口唇微动,终是无言。
我的心似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攥成一团,一味挣扎狂跳。我几近喘不上气来,忍不住一拍书案,恨恨道:“这个车舜英!”
实在又何必问,答案不是一目了然么?
晚膳后,我正看着高曜和丫头们写字,俄然芳馨仓促走进南厢,气喘吁吁道:“女人,请到正殿说话,奴婢有要事禀告。”
我向皇后道:“侍读女官本当在晚膳后伴随皇子公主,为何臣女从明光殿出来,只见平阳公主单独一人?舜英mm当时去了那边?听公主说,她整日无人伴随,只能和宫女内监玩耍。穆仙姑姑没有体例,才将公主送到长宁宫来听臣女说几个故事解闷。”
我笑道:“我们三个内里,易珠mm是最纳福的。”
若葵一闻声脚步声,立即昂首张望,见我出去,忙起家跪倒,膝行上前,拽住我的裙子,大哭道:“朱大人,求您救救我们女人。”说罢连连叩首。
听到“周贵妃”三个字,我乱糟糟的脑筋顿时沉着下来:“那周贵妃去守坤宫了么?”
车舜英正欲辩白,我却不容她出声:“舜英mm虽一贯勤谨,但是分内的事情,也当作好才是。平阳公主现在已深为不满,若陆贵妃仗着有孕,向圣长进言撤换女巡,圣上想必不会不依。到当时,舜英mm想留在宫中尚且不能,还如何日日伴随皇后娘娘?且舜英mm是皇后指明入宫的,若惹公主悲伤活力,不但mm失了颜面,亦会带累娘娘。还请mm三思。”
我忙扶起她:“你不要哭,先将事情原委说与我听。”说着看了白一眼,白忙退出值房,掩上房门。
车舜英不敢多说,只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躬身退下。
车舜英以纨扇掩口而笑:“娘娘说得非常。玉机姐姐不但有才学,分缘也很好。宫中从太后以下,没有不喜好姐姐的。就拿昨日来讲,姐姐不畴昔思乔宫坐了一会儿,平阳公主便和穆仙跟去了长宁宫,夜好深了才返来。说是听故事去了,也不晓得是说给平阳公主听呢,还是说给穆仙姑姑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