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馨道:“若陛下并未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那便最好。”
惠仙道:“圣上……是非常恭敬蜜斯的。”
我自嘲道:“我?仁慈?”
想起御书房中枯燥暖和的气味和如芒在背的目光,我叹道:“陛下说,他自会派人查证,便赶我返来了。”
皇后的语气中含一丝怅惘:“是么?那为何他老是不喜好我?”
我大为惊奇,回身问道:“这些话,是谁教你的?”
我涩然道:“人微言轻,终是无用。畴昔我总觉得,只要我本身胸怀开阔,便无惧风雨。但是我明知皇后的委曲却没有勇气再谏,方才明白本身的无用。安然无惧,却又无用之极!在这宫中,我独一可仰仗的,不过是我的心智和口舌,但是任凭我如何费经心机,都比不过权势如山。所谓‘权势法制,此人主之斤斧也’[55]。掖庭属杖死了曾娥是如许,陛命令皇后百口莫辩亦是如此。”说着嘲笑不已,“胸怀算得甚么?权势才最要紧!”
我毕竟幼年,想到此生竟然另有翻墙越禁的时候,心复镇静不已:“姑姑不必忧心,我和小钱很快便会返来。此时刚交一更,二更之前,我定会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