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见锦素红了脸，低头玩弄腰间的白玉扣，好一会儿方对若兰道：“你出去和绿萼她们逛逛再来。”待若兰出去，锦素还是低眉不语。
高曜笑道：“姐姐不在长宁宫还能去哪？便是换了一个女巡女史来，母亲和孤也是不认的。在孤内心，只要玉机姐姐，就像在太子哥哥眼里，也只要一个于大人。”我甚是打动，不由语塞。
我笑道：“娘娘把你当女儿看，才将你的毕生大事放在心上。”
绿萼递上芸儿的功课，我一面翻看一面道：“皇子的侍读女官用心侍读就好，旁的可一概不睬。皇后却俄然将选女巡的差事交给我。本觉得只是主持殿选，谁晓得连文章才学也要我来鉴定，姑姑可知这意味着甚么？”
我笑道：“殿下答得好，臣女才气升做女校。但是若因升了官，便不能在长宁宫伴随殿下，那该如何是好？”
我笑道：“灵修殿中，扫榻以待。”
锦素道：“姐姐向来悲观，为安在婚姻之事上如许悲观？”
我想了想道：“mm晓得贵妃赐婚的启事么？”
高曜道：“儿臣闲来读书，不懂之处，全问朱女史。”
我和锦素进了御书房，立即向帝后下拜施礼，伏地不起。天子道了平身，我和锦素方站起家来，垂目不语。袅袅茶香腾起细雾，天子端坐在书案以后，笑意模糊：“女巡于氏教诲皇太子有功，皇后必得重赏。”
锦素沉默半晌，忽长叹道：“莫非姐姐甘心嫁给一个不喜好的人？”
我想了想，用心道：“皇太子殿下也答得很好。可殿下不是说要在父皇面前装胡涂的么？如何答得和皇太子殿下一样好？”
天子道：“传。”李演躬身退出版房，我和锦素赶紧站了起来。李演悄悄道：“二位大人的时运来了，圣上很欢畅呢。请吧。”
芳馨红了脸道：“奴婢莽撞。”
我留步：“姑姑晓得？是几时晓得的？”
我亲身接了。公然一缕暗香，袅袅排泄。“多谢mm。用了如许多的宫墨，哪有一锭能及得上mm的心机。”说罢命绿萼收了。
我拈起一枚银针，渐渐拨下淋漓的烛泪：“不甘心又如何？不过是身如柳絮，风向哪儿吹，我便去哪儿。连一己之身都没法保全，其他的也不做多想。喜好这两个字，更是奢谈。”
芳馨道：“本来女人早就晓得！”
芳馨道：“也是晚膳后才晓得的。因殿下在这里看书，便没来得及回。谁知于大人就本身来了。”
我笑道：“甚么女校，我和mm是一样的人。”
锦素笑道：“姐姐此言差矣。我听琼芳姑姑说，宫中妃嫔分五等，皇后以下，贵妃居一品之位，位比亲王，妃居三品，位比公侯，嫔居五品，媛居六品，姝为七品。姐姐身为正六品，已经和当年的慎媛比肩了。如果来年新进些位分寒微的妃嫔，见了姐姐都要施礼呢。”
沉默半晌，天子道：“说得好。另有呢？”
我脑中一片茫然，竟不知如何作答，很久方道：“贵妃娘娘一贯疼你，你去求她，她怎能不允？”
待高曜回了启祥殿，芳馨上前来清算书册，一面笑道：“殿下也真是实心，究竟还是舍不得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