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没来,小羽士早有预感当中。似这等富朱紫家,未出阁的女人天然不会会晤外客。若非小羽士是方外之人,今晚的家宴,怕是国公爷的妻妾都不会现身。可固然明知如此,小羽士的内心仍免不了绝望。
酒过三巡,国公爷问道:“仙长,看你随身照顾有紫竹箫,想必精通箫技。不如就请仙长吹上一曲,也好让我等听听仙音。”
小羽士天然不敢擅闯后花圃,他是应李国公之约,由三管事相请,来赴后花圃的家宴。
国公爷倒是有真才情的,举杯敬了小羽士一下后,说道:“听仙长的箫声,似饱含思念,莫非仙长已有了意中人?”
“哦,这事倒是奇了。”国公夫人问:“仙长梦中的意中人,可知叫甚么名字,长得是何模样?”
国公府端方甚严,众丫环无人敢出声。可那一双双美目,却似糖样地粘在小羽士身上,再也离不得分毫。
小羽士苦笑点头:“贫道不知她叫甚么,也不知她从那边来,更不知她现在又在那边。贫道见她长得轻荏弱弱、娇娇怯怯,便称她为‘柔儿’”
小羽士点头称是:“昔年庄周梦蝶,不知是庄周梦中变成了胡蝶,还是胡蝶梦中变成了庄周。梦中之事,真真假假,贫道睡着时天然分不清。可醒来后,贫道还是晓得,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小羽士再举杯遥敬国公夫人:“贫道刚进重庆府,便听全府哄传夫人和顺贤淑,斑斓不凡。待见到夫人,贫道才晓得,这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贫道谨以此杯,祝夫人如月上的仙娥,芳华永驻,仙颜永久如昔!”
这事,就这么定了。
小羽士恭敬应道:“夫人客气了。祥云观是国公府中的私家道观,观中的端方天然是国公爷和夫人定的。夫人感觉能够,那定然能够。”
“说是没有,是因为贫道一心向道,向来都在山中苦修,对男女情事从不在乎,天然真是没有。”
当如许的小羽士,唇含浅笑地呈现在后花圃时,满场的莺声燕语,便快速一静。
席中,顿时一片惊呼!
小羽士走后,后花圃里,国公爷和夫人挥退了别人,有了番对话:
国公爷恍然大悟:“以是夫人就特地制造了,让天青子出错的机遇。”
李国公大笑饮过。
月光如水,洒在小羽士的脸上,让他那清秀的脸更是莹莹生晕。因而这月下郎君,更是都雅了三分。
月上中天,时候已不早,也不知几个丫环跟国公夫人说了甚么,夫人就说道:“仙长,我府中人大多崇尚玄门,常日里也想去祥云观敬柱香,礼下道尊。可不知如许会不会打搅到仙长的修行?”
当时,月光刚从一片白云中溜出,正正将一束月光,洒在他身上。这唇边含笑的小羽士,便真似要在这月光中,飘然欲仙,乘月归去!
一时几人举杯,痛饮一杯。
小羽士饮了后,举杯回敬:“贫道承蒙国公爷邀约,来此繁华之地,竟于闹市当中,妥得了一方清净,贫道感激不堪。贫道谨以此酒,祝国公爷福体安康,祝国公府和美晶盛。”
国公爷这话一说,小羽士心中就是一动,当下答道:“若说意中人,贫道便是有,却也是没有。”
在这等场合,劈面夸女子仙颜,本是失礼之举。但小羽士本就年青,说这话时他目光清澈、神态安闲,让人听了只感觉他语出至诚,哪肯生出半分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