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洒在小羽士的脸上,让他那清秀的脸更是莹莹生晕。因而这月下郎君,更是都雅了三分。
一缕轻音,袅袅飞起!
夫人轻柔地别了他一眼,嗔道:“贫嘴!”
说完,借着几分醉意,小羽士洒然走到席间,解下身上的紫竹箫,置于唇边。
“哦,这事倒是奇了。”国公夫人问:“仙长梦中的意中人,可知叫甚么名字,长得是何模样?”
在这等场合,劈面夸女子仙颜,本是失礼之举。但小羽士本就年青,说这话时他目光清澈、神态安闲,让人听了只感觉他语出至诚,哪肯生出半分恼意?
时有清风轻徐,拂动着小羽士的道袍。衣袂飘飘的他,这乍一看上去,端的是,从天上乘月而来的神仙。
国公爷这话一说,小羽士心中就是一动,当下答道:“若说意中人,贫道便是有,却也是没有。”
月明星稀。
国公爷恍然大悟:“以是夫人就特地制造了,让天青子出错的机遇。”
国公夫人大喜,以袖掩面,饮了这杯后,笑道:“仙长说我是月上的仙娥,我看仙长才是神仙中人。仙长一来,我府中的这些小丫头们,一个个都脸可就红了!”
当时,月光刚从一片白云中溜出,正正将一束月光,洒在他身上。这唇边含笑的小羽士,便真似要在这月光中,飘然欲仙,乘月归去!
无声处,却不足音似袅袅,让人回味沉浸。
今晚是家宴,除了国公爷和夫人外,另有小妾一名,生得极是妖艳。另有二公子和三公子,至公子和柔儿却没来。
国公爷倒是有真才情的,举杯敬了小羽士一下后,说道:“听仙长的箫声,似饱含思念,莫非仙长已有了意中人?”
柔儿没来,小羽士早有预感当中。似这等富朱紫家,未出阁的女人天然不会会晤外客。若非小羽士是方外之人,今晚的家宴,怕是国公爷的妻妾都不会现身。可固然明知如此,小羽士的内心仍免不了绝望。
国公爷想了想:“若说是真,这事过分匪夷所思;若说是假,看他神情倒不像是作伪。哦,我明白了,莫非夫人是思疑,这天青子对我家柔儿怀有歹心?”
国公夫人大奇:“这话倒是风趣,不知仙长有何说法?”
国公爷大赞:“夫人真是女中诸葛!”
“夫人,今晚你倒是何意?这天青子漂亮萧洒,气度不凡,实在是女子的良配。你却许府中的婢女去祥云观敬香。你也看到那些丫环看天青子的眼神,恨不得立即自荐床笫。天青子再是得道高人,可毕竟幼年。如果受不了这等引诱,污了那道家清净地,那岂不是你我的罪恶?”
她叹道:“这天青子的确是大才,我国公府怕是留不住他。如果他对柔儿没有非分之想,那他看中哪个丫环,我便送给他,也好结个善缘。可如果他对柔儿有了别样诡计,呵呵,这国公府,他怕是来的,出不得!”
“说是有,”小羽士眼中尽是思念,他密意款款地说道:“这几个月来,贫道常常会梦见一个绝色美人。在梦中,贫道和她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她便是贫道的意中人。只可惜在梦醒以后,贫道却不知,这尘凡间,到底有没有这美人。”
小羽士走后,后花圃里,国公爷和夫人挥退了别人,有了番对话:
这最合小羽士的情意,当下他稍一想,答道:“那就每日的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