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禄急道：“不好，一点都不好。宫女年满二十五就能放出宫去，可如果与寺人结成对食，那就一辈子都不能出宫了。”
嘉言默立半晌，咬了咬唇，将信塞进怀里，回身拎着便桶回了净房。
长禄神采怔忪。
这时恰有两名宫女去净房, 掩着鼻子颠末嘉容身侧，约莫说了甚么不入耳的话, 嘉言绷着脸愈发加快了脚步。
从这一点上来讲，她应当感激慕容泓，自从成了他的人，呸！自从成了他的主子，起码她用得起手纸了。
长禄：“……，安哥，这是甚么意义？”
说到此处，长安缓了一口气，背过身去道“我以为这事没甚么不好，留在宫里起码能让她衣食无忧，另有你这个御前当差的干弟弟能够照看她。至于后代，她若需求，将来收养一个便是。或者将来等陛下亲政了，我们的职位稳了，只要你情愿，弄死那殷公公还她自在身也不是不可。但现在插手这件事就是不可。如果这件事就是纯真地由殷公公看上你干姐姐而起，要反对也只能是你干姐姐本身反对，我们没有这个态度和资格。若这件事是个套，你就更应当离远一点，别忘了你家里另有两个亲哥哥在等着你出人头地呢。”
长安挑眉，道：“功德啊，今后在广膳房就不会有人欺负你干姐姐了，想必给你留的油水也能更多些。”
“互通函件，也就是说我也能给他写信？”欣喜来得太多太俄然，嘉言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赵宣宜带着些没法预知事情最后到底会演变成何种结局的烦恼道：“这件事比较难办，我不筹办插手。一来是这件事不好办，二来，不久的将来，或许不消我们去运营，这件事也会产生。”
嘉言连连点头。赵合情愿写信给她证明他还没有健忘她，同时也证明她出宫的但愿也没有完整幻灭。这对于眼下处境中的她而言的确就是最后一根拯救稻草，只要能抓住这根拯救稻草，她甚么代价都情愿支出。
赵宣宜目色沉沉道：“但愿不是我想的那一名，如果真的是，不但我们毫无胜算，万一事发，我们赵家都会被连根拔起也不必然。”
“还记恨我吗？”长安问。
……
长安无法，看着他问：“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和长福说过，聪明人不该做的第二件事是甚么？”
“安哥，广膳房虽不归长乐宫管，可到底是为陛下筹办炊事的。你是陛下的试膳，若你想难堪他们的确易如反掌。他们应当也明白这个事理，只要你肯出面，他们断不会为了我干姐姐获咎你的。”长禄拉着长安的袖子苦求。
嘉言也顾不得那么多，又惊又喜地问：“这是赵三公子写给我的信？”
“安公公，你找我有事？”一段时候不见，这女人身上那些让长安不舒畅的棱角已经被磨得差未几了。她不是嘉容，她晓得思虑，这段竟日与屎尿为伴的日子应当充足她想明白很多事。
“呵，自在？你未进宫前莫非没有自在？莫非反面家人在一起？莫非没有生儿育女的才气？你为甚么要自卖己身出去，还把生儿育女的那玩意儿都割了？”长安嘲笑着反问。
“当然，不过是在遵循我定下的端方的前提下。”长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