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斯,您是为了救二爷,有甚么错?再说这场祸本就是那云氏本身惹出来的,要错也是她的错。”种玉理直气壮地欣喜自家蜜斯。
陶公子在五虎帐从戎,鲜少返来。那日,奴家独安闲家中,画上那人敲开奴家的门,开口便问奴家想不想与陶公子名正言顺双宿双-飞。奴家不认得他,又见他说话不知分寸,更觉此人古怪,便欲关门不做理睬。可他竟趁奴家关门之际从门缝里扔出去一大沓银票,说这些银子,充足奴家与陶公子二人买房置地半世无忧。奴家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那么多银票,一时分神,便让那人进了门。
“有丞相与太尉在,不管此人是谁,你但说无妨。”蔡和欣喜她道。
蔡和道:“犯妇云氏,你所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证明?”
钟慕白走下阶来,将云秀画的那副人像往皱眉看着别人生离死别的蔡和胸口一拍,严肃道:“蔡大人,端王遇刺一案你京兆府调查了数月连一条有效的线索都未找到,实在是有负圣望无用至极。这回,如果连这小我也找不到,我看你这个京兆府尹,还是退位让贤吧!”说着,与于钟羡有拯救之恩的郭晴林点头请安,也不睬一旁的赵枢,回身便大步出去了。
征西将军府,陶行妹也通过干系得知了京兆府大堂上产生的事。传闻云秀一头碰死在堂上时,她惊得跌坐在椅子上,木呆呆道:“她、她竟真的肯为二哥而死!”
蔡和进退维谷,也只得按着普通审案的法度持续审下去。
她心中有一种沉重而难以言述的悲惘,却又不明白这悲惘到底因何而起。
陶行时只当她是想通了,心中总算松了口气。人本就是他杀的, 怎能由她来顶罪呢?
“鉴于目前这类环境,本官以为该当对犯妇云氏采纳庇护办法,以免待会儿有情面急之下杀人灭口。郭公公觉得如何?”赵枢俄然问一旁的郭晴林道。
“钟太尉,事关你儿子,你这是要不顾脸皮公开包庇了?”赵枢眯眼讽刺道。
“我二哥哭得跟泪人似的?”陶行妹难以置信地问,就二哥那性子,她底子都设想不出来他堕泪会是甚么模样。
云秀道:“恰是。”
钟慕白不屑地冷哼一声。
“不是的,这就是我的错,是我贪得无厌了。”说到此处,云秀蓦地一口气上不来,蹙着娥眉缓了半晌,才又抬起眸来看着陶行时,再开口,已是气若游丝。“二郎,这辈子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荣幸之事,倒是你最不幸之事。因为我晓得,一息一瞬的思念都如此煎熬,你如果放不下我,今后的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又该是多么煎熬。二郎,为了我能去得放心,你可否承诺我,不要为我如此煎熬。以你余生的幸运安乐,来换我走得幸运安乐,好不好?”
孟槐序听完,枯瘦的手指无认识地握紧,道:“又是这个情字!”
但是出人料想的是,此番云秀一上堂, 竟然一改来投案的初志,直呼冤枉。
云秀低着头道:“事情的启事与奴家之前交代的是一样的,只是,那刘公子,确切是陶公子一时激愤所杀。陶公子乃光亮磊落之人,杀了人后便欲来京兆府投案,又恐奴家下半生无依无靠命如飘萍,因而便带着奴家趁夜来到太尉府,想将奴家拜托给他的老友钟公子以后,本身再去投案。钟公子却担忧我们形迹已露,呆在太尉府不平安,因而用府中运送泔水的板车与木桶将陶公子与奴家送出府外。陶公子安设好奴家后,便来投案。可就在陶公子投案后不久,钟公子俄然来找奴家,提出要奴家代陶公子顶罪,并承诺只要奴家这么做,奴家与陶公子便都能活命。凶器的下落也是钟公子奉告我的,现在想来,约莫是我们刚到太尉府,他便已经定下了要奴家代陶公子顶罪的战略,派人去凶案现场将杀人凶器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