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承认:“是。”
陶行时在一旁低声道:“阿秀,你别胡言乱语,钟羡他不是这类人。”
第二日傍晚刘公子果然寻摸到奴家家中,奴家在他的茶里给他下了点药,因而陶公子来时,便见刘公子摁着奴家欲行不轨之事。陶公子将他扯开,奴家便躲到陶公子身后,谎称不熟谙刘公子,是刘公子俄然闯出去要非礼奴家。陶公子大怒,要打刘公子,刘公子也叫骂起来,说这是奴家与陶公子布下的神仙跳,想讹他的财帛,他要去告官抓我们。那刘公子乃是文人,骂人嘴皮子利索,骂得又非常刺耳,陶公子被他骂动了心火,又唯恐此事闹大了奴家在盛京再无安身之地,一时打动,就……把刘公子给杀了。
“不是的,这就是我的错,是我贪得无厌了。”说到此处,云秀蓦地一口气上不来,蹙着娥眉缓了半晌,才又抬起眸来看着陶行时,再开口,已是气若游丝。“二郎,这辈子与你相遇,是我此生最荣幸之事,倒是你最不幸之事。因为我晓得,一息一瞬的思念都如此煎熬,你如果放不下我,今后的日日夜夜岁岁年年,又该是多么煎熬。二郎,为了我能去得放心,你可否承诺我,不要为我如此煎熬。以你余生的幸运安乐,来换我走得幸运安乐,好不好?”
陶行时看着她孱羸祈求的眼神,心中痛不成抑,忍不住侧过脸去泪流不止。
“蔡大人是此案的主审官,我等不过旁听罢了,如何审案,天然是你说了算。”钟慕白双臂搭在太师椅的扶手上,语气似冷酷似讽刺。
骤变之下合座皆惊!
孟槐序道:“没有。只不过听多了这类事,有感而发罢了。”
赵枢还想开口,钟慕白道:“赵丞相,你想与我练口纲,我们来日方长,将来朝上有的是机遇。现在就不必因为私家恩仇影响蔡大人审案了吧。归正就算你磨破了嘴皮子,我就不躲避,谁还敢来抬我走不成?”
“那你是否还要持续说下去?”
云秀道:“恰是。”
陶公子在五虎帐从戎,鲜少返来。那日,奴家独安闲家中,画上那人敲开奴家的门,开口便问奴家想不想与陶公子名正言顺双宿双-飞。奴家不认得他,又见他说话不知分寸,更觉此人古怪,便欲关门不做理睬。可他竟趁奴家关门之际从门缝里扔出去一大沓银票,说这些银子,充足奴家与陶公子二人买房置地半世无忧。奴家有生以来从未见过那么多银票,一时分神,便让那人进了门。
郭晴林笑道:“这些卫士虽是卫尉府出来的,也一定有这个胆量敢在京兆府的大堂上与人脱手。依杂家之见,丞相要庇护犯妇也简朴,卸下陶公子的手铐脚镣便是。杂家听闻陶公子技艺高强,与这云氏又干系匪浅,当是会保云氏万全。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钟慕白眸色变冷。
孟槐序听完,枯瘦的手指无认识地握紧,道:“又是这个情字!”
“你且说来。”
云秀沉着道:“那人既然敢设下如此毒计同时构陷征西将军和钟太尉的公子,又岂会在奴家这里留下把柄?只不过,奴家毕竟还是有一个别例能够证明奴家所言句句失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