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汾陪着慕容泓上朝去了，长命又不在中间碍事，长安便想趁机去椒房殿看一下那守殿的老寺人。谁知刚出殿门不久，又赶上正筹办回西寓所的嘉行。
怿心点头。
长安用在徐良和长命身上的那种药粉，就是前头看管椒房殿的黄公公偶然中在殿内某处暗格中发明的。长安油嘴滑舌地阿谀了他好几天赋弄到几样。
晌午，嘉行去甘露殿服侍慕容泓用膳，怿心悄悄来看望嘉言，扣问昨夜之事。
“我天然不想说得这般详细，可顶不住他逼问啊。”
“哦，多谢江公公提点，我记取了。”长安也小声道。
长安腆着脸道：“说甚么谢呢？今后嘉行姐姐分饭菜的时候多往主子碗里拨拉一点儿，主子给你跑断腿都甘心。”
“他逼问你就不能胡说几句乱来他？”
嘉言思虑着道：“你是说，他一眼就看出了那快意是陛下保重之物，想起主子给太后施礼需得五体投地，他拿着不免会对快意形成磕碰，以是才有此一举？”
“她没事就好。昨夜因我们姐妹之事累得你来回驰驱，实是多谢了。”嘉行温雅道。
怿心听了，将全部事情在脑中来回过了几遍，怒道：“本来这主子早有预谋！”
这椒房殿确是历代宠妃所居之处，故而里头的“好东西”也特别多。
嘉言叹道：“转眼之间心机电转，有这份眼力和心智，若说我偶然当中被他瞧出点甚么来，倒也不是不成能。”
这老寺人既然入宫当了寺人，天然也是贫苦出身，现在更是连家都没有了，被长安这一勾，倒还勾出几分久埋的酸楚来。他是东秦期间的宫人，在这龑朝的宫里本来就低人一等，平时也没甚么人说话，可贵碰到个能说会道又不摆架子的长安，一老一少坐在树下一唠就是两刻钟。
那老寺人转头一看，见一肥大寺人一手抱着猫一手抚着殿前那株槐树的树干在那儿抬头看。
自徐良死了以后，她日夜担忧的便只要这个黄公公。如果长命将药粉一事奉告了太后，太后在宫里广撒网，一定就逮不到黄公公这条鱼，而她，天然也就跑不掉了。
嘉言点头，道：“晓得，就是他经常握在手中的那柄。”
“没了？”长安一脸懵懂，“失落了？”
怿心在床沿坐下，道：“昨日陛下寝息以后，这厮一向在外殿逗猫不走，我就觉着奇特。厥后嘉行闹肚子，我怕嘉行让他代值，便撵他归去睡觉。成果不一会儿他又回转，说是返来路上遇见嘉行，嘉行身材不适让他代值守夜，你说哪有那么巧的事？当时我就感觉要出事，没一会儿他又借口要去收甚么猫被子分开了好久，再然后，便是嘉行返来当值了。这前前后后联络你所说的，可不就是一个局么？就连嘉行的闹肚子，八成也是遭他设想而至。”
“如何说？”嘉言问。
“长安，昨夜相托之事办得如何？嘉言没事吧。”嘉行问。
想到这点，老寺人放下抹布迎上前去，有些不肯定地问：“这位公公打哪儿来啊？”
怿心迷惑。
长安估摸着套近乎套得差未几了，便环顾椒房殿一周，道：“改过朝建立以后江公公便一向看顾椒房殿么？偌大的椒房殿你一人清算得这般划一，实属不易。”
思及慕容泓此举定然意在庇护她，长放心中还真是喜忧参半。以她现下的处境，有个短长的老迈罩着当然是好。可老迈短长，也就意味着上面的小弟做不了甚么小行动，特别是，她这个小弟，还是个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