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伟男人没答话,一双凤目却不受节制地盯着那口大锅,喉结微微耸动,仿佛在吞咽口水。
林淡笑睨她,柔声解释:“你可曾记得我授予你的调味之法?重口菜需用增味法,凸起菜品的浓烈;淡口菜需用减味法,凸起菜品的鲜香;另有混合法、转味法等等。现在我利用的恰是增味法,在腊肉的熏咸里增加腌豆渣的酸辣,二者异化后再入藤椒的麻,酸辣麻三味略显浑浊,此时再入野山葱,便又插手了微甜、微涩与微苦,另有野葱的奇香混入腌豆渣的奇臭,使之层层递进、层层增味,这才成了一锅好菜。所谓忌浑浊,不是说佐料放得越少越好,而是说味道越清楚越好,重在层次,而非品相。且味道之间互有增损,酸味可消减咸味,咸味又可增加甜味,也是非常奇妙。故而我在炒制这道菜时未曾把腊肉放入沸水熬煮,因为腌豆渣的酸味会减弱腊肉的咸,焯水的话味道就淡了,你今后也要重视。”
赵六看了看小厮的汤泡饭,又看了看沸腾的大锅,这才不甘不肯地返来。三人有志一同地拿起水囊注水,稀里胡涂混了个水饱,嘴里更加没滋味。稍坐半晌,各自撒了一泡尿,灌下的水立即便没了,三人肚子更饿,盯着大锅的眼睛都有些发绿。
“娘的,我快受不了了!”吊儿郎当的壮汉用袖子狠狠擦了擦本身晶亮的嘴角。
赵六盯着他油光发亮的嘴直看,神采有些不幸巴巴的。
“娘的,这面皮老子不要了,老子这就畴昔问一问!”赵六当即丢下脸面,怀揣二两银子跑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