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咕咚……他带来的亲兵接连站起来,一边吞咽口水一边捂住肚皮,只觉腹中长满了馋虫,正猖獗搅动。
赵六和罗铁头暴露讪讪的神采。如果早晓得这帮匪贼还未成气候, 他们也不会孔殷火燎地跑到山下去搬救兵。头儿武功高强,必定能自保,但林掌柜和两个小丫头就悬了。匪贼向来没有人道,抢到女人就玷辱,抢到男人就割了舌头卖去西山煤窑,他们那里敢担搁时候,立即就找齐人马杀了上来。
林淡浅浅一笑,这便带着两个小丫头去厨房。匪贼们只顾喝酒,菜倒是没吃多少,现在都在灶台上热着呢。
“都被林掌柜处理了。”男人指了指大厅。一行人赶紧走出来检察,然后惊住了。
“没了,娘的,又没了,少喝一点你们会死吗?”大胡子找不见酒水,只能拿醉死畴昔的匪贼出气,俄然想到这酒是林掌柜酿的,赶紧转头去看对方,一双铜铃大的眸子子比火把还要灼亮。
“难怪沈老头分开的时候那么舍不得林掌柜,还说林掌柜病了,他吃甚么都没滋味,原是这个原因。”罗铁头平躺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肚子,“刚才那春三鲜卷饼太他娘的好吃了,可惜有点少,我没如何吃饱。”
林淡遗憾拱手,“回将军,这酒极难酿造,我耗时三年也只得了一瓮,再无多余的了。”
这一桌菜,香的极香、糯的极糯、稠的极稠、鲜的极鲜,味道的确被林掌柜做绝了!世人连扒带抢也只吃了个半饱,深夜出兵的怨念全都撤销,只余意犹未尽。这一趟来值了,真的值了!
不等林淡把话说完,男人沉声道:“恭维归恭维,饭钱还是要给的,林掌柜开店也不轻易。”话落冷冷扫了大胡子一眼。大胡子不自发地打了个寒噤,连说必定给钱,一分很多。
“掌柜呢?你们不是说另有一个林掌柜不管如何都要救出来吗?”大胡子四周检察,神采不耐。
炖肉满是用五花牛肉做的,瘦肉间或异化着乌黑的脂肪,熟烂软糯,入口即化;牛肉丸子是用短脑和脖头做的,用木棒几次捶烂揉捏成型,煮熟后口感弹滑,丸子内部天然会呈现一个空腔,吸饱了牛油和骨汤,牙齿悄悄一磕就溅出鲜香浓稠的汁液,味道令人拍案叫绝;牛筋先是油炸,再蒸一刻钟,末端入锅爆炒,红亮的汤汁包裹着每一根牛蹄筋,咬人丁中先是感觉软糯,快断时又尝到一点点粘弹,口感妙不成言。
“操.他娘的,”大胡子在人堆里交来回回转了几圈,又跑到那口空了的酒瓮边用力嗅闻,神采越来越黑,“这是甚么酒,也太他娘的香了吧?”
大胡子灼亮的眼睛刹时燃烧,顺手便把大瓮举起来,用力晃了晃,然后欣喜道:“内里另有薄薄的一层酒液,快快快,快给我拿一个空坛子过来!”
林淡适时拱手安慰:“多谢各位军爷深夜赶来救济我等,厨房里另有些吃食,我拿来给大伙儿垫垫肚子吧?一起驰驱必然疲累,各位恰好歇歇气儿,补补精力。”
“操.他娘的, 大半夜被你们弄来这荒山野岭救人, 成果还白跑一趟!我带出来的这些可都是亲兵,折损一个我内心刀剐普通疼, 本日虽无打斗,我们却也做好了鏖战的筹办, 你们可得记这份情!”大胡子将领口没好气地抱怨。
“算了算了, 起来吧。”大胡子更加不耐烦,“兄弟们白日里辛苦练习, 大半夜的又跋涉而来, 明儿也不知要躺下几个。早晓得是这么小一个匪贼窝, 我们压根不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