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只记得醒来后被他扒衣服的兵士,想起了他冰冷生硬的身材,惨白的脸和被枪打断了的手臂。而从尸身上脱下来的衣服,就穿在他的身上。
“送大夫那看一下吧。”凯莫尔想着莫非是刚才睡他床上的时候挤着他了。
“我……”安尔德感受本身就像被丢进狼群中的羊羔,四周每小我都想吃掉本身,他们想让小羊惊骇,让血液被送往满身,如许杀起来才有快感,肉质才更鲜美。
“那哪来的?”中士厉声诘责道。
比来火线战役不竭进级,很多兵士还没有比及救治就死在了疆场上,另有一部分在运来的途中就断了气,说是运送伤兵的救护车,实在也充当着运尸身的角色。
伤兵眼中恨意正在堆积,这些恨意源源不竭地从身上的伤口和远方被战友鲜血染红的疆场上会聚而来。
太阳很快升了起来,战地病院外又送来了一批伤兵。
“真是如许,你不会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吧!”中士气愤地盯着安尔德的眼睛。
凯莫尔半边身子掉在床内里仍然睡得很香,阿喀尔眯着眼,也睡着了,而安尔德昨晚被伤痛折磨了一早晨,刚有点睡意,又碰到了这两小我,莫非身份已经透露了?
安尔德也是第一次上疆场,并且还在冲锋的时候就被炸晕了畴昔。
中士看着他奇特的神采,伸手抓住他手臂上断开的衣袖,裂口不齐,上面是已经凝固的玄色血渍。
“不消,不消,我好了,走吧。”安尔德用手擦掉嘴角的胃液,尽力站直了身。
战地病院又变得繁忙,米娜才没躺下没多久,又被叫了起来,伤兵床位不敷,不是危重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别处,而凯莫尔两人则卖力帮忙行动不便的伤员。
“没有,衣服不是我的。”安尔德感觉这件事估计瞒不住了。
像一道惊雷在安尔德脑海里炸响,只感觉大脑一麻,一时候健忘了回话。
“不是,不是。”被说中了,安尔德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否定掉,神采通红发烫。
因为他晓得只需求一小我开首,统统人都会涌上来,像狼群分食一样,一块一块将他的肉扯去,只留下一摊血,不剩一根骨头。
“忘了,这都能忘了,我看你是底子就不晓得吧。说!你到底是谁?”诘责声在帐篷里传开,统统人眼中的迷惑更甚。
“真不是。”发觉到这么多不善的目光,安尔德能做的只是不竭否定,但从他那严峻得绷紧了的身材里说出的话,却勾起了更多的思疑。
安尔德想跪下来投降,如许应当算是被俘,但他更想手里有一把枪,只需一发枪弹,射进本身的大脑里。
“那走了。”凯莫尔看着他并没有吐出血,应当没有甚么题目,扶着他向帐篷出口走去。
阿喀尔看了眼安尔德的背影,回身去帮忙其他的伤兵。
“等等。”安尔德才走出几步背后就响起了其别人声音,才畴火线运送伤兵返来的中士叫住了安尔德,刚才他刚把受重伤的伤员放到病床上。
“说你军队番号,长官称呼。”中士从他躲闪的眼神里发觉到了别的东西,比扒战友衣服还糟糕。
“好久没有歇息,我还真困了,那我归去了。”米娜盯着阿喀尔,握住了他的手。这两天她一向在照顾伤员,确切有点困了。
“你手臂没有受伤吧?”中士指着他的手臂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