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军队番号,长官称呼。”中士从他躲闪的眼神里发觉到了别的东西,比扒战友衣服还糟糕。
“不消,不消,我好了,走吧。”安尔德用手擦掉嘴角的胃液,尽力站直了身。
“让让,看我明天帮你的份上,让我也躺躺。”凯莫尔坐在安尔德的床边,挪了下他的大腿,睡了上去。
战地病院又变得繁忙,米娜才没躺下没多久,又被叫了起来,伤兵床位不敷,不是危重的人都被安排到了别处,而凯莫尔两人则卖力帮忙行动不便的伤员。
“我忘了。”安尔德说完就低下了头,他已经落空了抵挡的勇气。
比来火线战役不竭进级,很多兵士还没有比及救治就死在了疆场上,另有一部分在运来的途中就断了气,说是运送伤兵的救护车,实在也充当着运尸身的角色。
“我……”安尔德被这句话击中了关键,他是必定答复不出来的,如果让大师发明本身的身份会如何样,是算俘虏吗?或者当场枪决好一点。
“等等。”安尔德才走出几步背后就响起了其别人声音,才畴火线运送伤兵返来的中士叫住了安尔德,刚才他刚把受重伤的伤员放到病床上。
一名敌军扒了衣服混进了病院里?固然只是思疑。
“不晓得,我就问了他一句就如许了。”凯莫尔很无辜,他并不晓得那里出了题目。
“真不是。”发觉到这么多不善的目光,安尔德能做的只是不竭否定,但从他那严峻得绷紧了的身材里说出的话,却勾起了更多的思疑。
太阳很快升了起来,战地病院外又送来了一批伤兵。
“那哪来的?”中士厉声诘责道。
因为他晓得只需求一小我开首,统统人都会涌上来,像狼群分食一样,一块一块将他的肉扯去,只留下一摊血,不剩一根骨头。
“不消,你去吧,我在这儿帮你看着,有事再叫你过来。”阿喀尔伸手摸着米娜的脸,手指上的灰尘粘在了她的脸上,阿喀尔想擦洁净,却将灰尘涂成了一个圆,像给米娜脸上的妆。
“没事。”安尔德尽力想把脑海里兵士的脸挥去,可那张年青又惨白的脸却在他面前越放越大,就像这衣服一样紧紧包住了他。
“去我的帐篷歇息下吧。”米娜走到阿喀尔身前,看着他的脸,有点心疼。
“送大夫那看一下吧。”凯莫尔想着莫非是刚才睡他床上的时候挤着他了。
伤兵眼中恨意正在堆积,这些恨意源源不竭地从身上的伤口和远方被战友鲜血染红的疆场上会聚而来。
“兄弟,火线疆场如何样?”凯莫尔扶着安尔德,想从他嘴里获得火线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