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先开口道:“那刘吉是同你有仇还是同我有仇?为何俄然看我不扎眼?”
李慕儿撇撇嘴道:“我才不严峻呢。只是这学问之事,众口难调,还是越少人评判越好。”
还没叫门,就听到内里欢声笑语,好不热烈。
满桌书册狼籍,纸张飞了一地,床上还散落着几本诗词,李慕儿坐在桌旁,手上胡乱捏着羊毫,脸上浸着薄汗,拿着一本书盯着看。银耳站在床边清算,也是挂着汗珠,另有些微气喘。
朱祐樘佯怒:“你的胆量越来越大了,见了朕也不可礼。”
朱祐樘想起那日李慕儿为兴王改诗,可见是有根柢在的,但究竟根柢多深,也不得而知。眼下只能临时抱佛脚,趁这余下未几的光阴好好打磨了。
朱祐樘也难堪,握拳轻咳道:“确切不会踢……”
“刚才在殿上不是胸有成竹吗?”
朱祐樘想了想,道:“那便是有人教唆了。”
惹得银耳也跑过来讨情:“皇上,慕姐姐每日都温书到半夜,就连奴婢现在看到书也想吐了。”
李慕儿反应极快,起家抬脚,把毽子稳稳定在脚尖,使力踢起来,边踢还边念叨:“我也是新学的!膝若轴,腰如绵,纵身猿,着地燕……”
她将汤碗往桌上一放,滋滋喝起来,还号召朱祐樘道:“你也过来坐呀。”
“等你考好了……”
银耳的话逗得二人哄堂大笑。
他接过郑弓足手上的托盘,郑弓足急得叫道:“皇上不成……”
李慕儿望望托盘,又望望朱祐樘身后,略感惭愧道:“你亲身给我送来的啊?”
殿试结束后,朱祐樘携李慕儿与萧敬回到乾清宫,也来不及避讳郑弓足,便火急参议起来。
“那你可有自傲?”
朱祐樘可贵看到她灵巧模样,倒有些不风俗,怔怔盯着她看。
李慕儿这才放下书,起家边走边说:“要喝的,要喝的,天子亲手送来的,能不……”
银耳忙闪到门后憋笑。
朱祐樘如是想着,俄然笑逐颜开,对郑弓足道:“快去熬碗安神补脑汤来。”
一旁银耳噗嗤一笑。
嗯,定是如此。
朱祐樘指指托盘,道:“枉朕亲身给你送来汤羹,还不如喂狗去。”
“踢来朕瞧瞧。”朱祐樘说着将毽子高高扔起。
“你去忙吧……”
却听朱祐樘说道:“莫要站在这里。”
两人同时说道。
朱祐樘听罢不由发笑,“你这鬼机警!确是不假,朕这后宫固然空得很,也不能任他们都出去。朕会为你安排,只准那几个为首的来,你不要严峻。”
李慕儿已经四天没有到乾清宫来了。
李慕儿难堪,呵呵笑道:“先喝汤,先喝汤,你看都凉了。”
“嗯。”李慕儿怯怯瞄他,“才找来的,就踢了一会儿。”
不知那妮子学得如何了。
朱祐樘哭笑不得:“你就是如许看书的?”
郑弓足紧了紧双拳,低头辞职,里间的笑声也俄然消逝了。
“接下去几天我要乞假。”李慕儿也和朱祐樘想到了一块儿,她毫不客气得说道,“我先不查案了,改看文章。”
郑弓足觉得是墨用尽了,仓促绕到这边,抬手去拿墨条。
李慕儿掩嘴虚咳一声,又以手遮面,靠近朱祐樘私语:“实在我是怕在奉天殿文武百官面前出丑,而这宫里,想要召谁来观战还不是你皇上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