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银耳噗嗤一笑。
朱祐樘指指托盘，道：“枉朕亲身给你送来汤羹，还不如喂狗去。”
银耳的话逗得二人哄堂大笑。
“等你考好了，”朱祐樘笑着反复了一遍，“朕便送你样东西。”
“可不是嘛。”朱祐樘点点头，又道，“你不喝朕拿走了。”
定是本日状元落第，令他想起李慕儿了。
“等你考好了……”
惹得银耳也跑过来讨情：“皇上，慕姐姐每日都温书到半夜，就连奴婢现在看到书也想吐了。”
李慕儿撇撇嘴道：“我才不严峻呢。只是这学问之事，众口难调，还是越少人评判越好。”
朱祐樘挥挥手，表示她退下。
朱祐樘遂假装打量起房里，只见一床一桌，几张小凳，外头也没有院子，只要长廊，不便出门活动，公然寒伧。
她将汤碗往桌上一放，滋滋喝起来，还号召朱祐樘道：“你也过来坐呀。”
“接下去几天我要乞假。”李慕儿也和朱祐樘想到了一块儿，她毫不客气得说道，“我先不查案了，改看文章。”
朱祐樘站在她身后看她，冷不丁被她撞了个满怀。
“嗯。”李慕儿怯怯瞄他，“才找来的，就踢了一会儿。”
朱祐樘想起那日李慕儿为兴王改诗，可见是有根柢在的，但究竟根柢多深，也不得而知。眼下只能临时抱佛脚，趁这余下未几的光阴好好打磨了。
朱祐樘让李慕儿再喝口汤，又叫银耳捡来毽子，在手里掂了掂，问李慕儿：“你们方才在踢毽子？”
朱祐樘感觉好笑，排闼而入，见到的倒是如许一番景象：
银耳忙闪到门后憋笑。
不知那妮子学得如何了。
话音卡在喉咙里，因为一个毽子跟着她身躯闲逛从她袖中滑落啪的掉在地上。
李慕儿听得忸捏，抢过他手上的书，又将地上掉落的顺次捡起，整整齐齐在桌上码好，才道：“你说得在理，是我不好。我这几日读书乏了，才这么失礼，今后再不会了……”
殿试结束后，朱祐樘携李慕儿与萧敬回到乾清宫，也来不及避讳郑弓足，便火急参议起来。
朱祐樘点头，此人，就晓得她不会乖乖读书。
李慕儿也不瞧他，回道：“我看书呢。”
朱祐樘惭愧地看了她一眼，心想本身这是如何了，前两日还好，今儿个却开端不风俗，老是心不在焉。
朱祐樘走畴昔，却不忙着坐下，而是哈腰去捡地上的书，正色说着：“读圣贤书，立君子品。前人著书立说不轻易，我辈该当珍惜。”
“到时你便晓得了，”朱祐樘故作奥秘，“你必然喜好。”
李慕儿横了她一眼。
朱祐樘可贵看到她灵巧模样，倒有些不风俗，怔怔盯着她看。
“是啊……我这儿处所小，踢不开，不然如何会搞得这乱七八糟的……”
她端过汤碗走回桌旁，看桌上狼籍，一手往桌上移了移，本就不幸挤在桌角的几本书立马掉在了地上。
满桌书册狼籍，纸张飞了一地，床上还散落着几本诗词，李慕儿坐在桌旁，手上胡乱捏着羊毫，脸上浸着薄汗，拿着一本书盯着看。银耳站在床边清算，也是挂着汗珠，另有些微气喘。
看得出来她技艺并不纯熟，步法混乱，一会儿左一会儿右，一下前一下后。
李慕儿反应极快，起家抬脚，把毽子稳稳定在脚尖，使力踢起来，边踢还边念叨：“我也是新学的！膝若轴，腰如绵，纵身猿，着地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