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戎此时已经跑近,远远听到那陈腐的文官,跪在桥上给刘翦出馊主张,的确气不打一处来。
桥上的人们顿时一齐转头朝后路望去,只见白茫茫的毒泉之上,程思城的先头追击军队已经到达了刘戎他们挖沟的巷子,但很快就有人咳嗽,有人呕吐,更有甚者,捂着眼睛,流着鼻血,大声呼痛。场面一时候有些混乱,越来越多的人趴在地上,迈不开腿,让本来就狭小的巷子,更加堵了个水泄不通。
苟胜背上驮着的刘二骇得不断痛骂,“十八都是因为你!我们将近垮台了!老子此次如果逃不过,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甚么狗屁东西!不就是慌刘翦转头,你们也要跟着转头,怕迟误你们逃窜的机会么!
刘戎看到先前与他们一起躲在花地的十几个兵士,此时都已上了栈桥,而本身因为留下来挖沟,落在了最后;郭搏雄和谢瑜,另有苟胜,因为等她,也落在了全部步队的最末端。
庄贤面不改色地对桥上的刘翦回道:“主公,现在我们的人手已不敷以对抗程思城追来的兵。如果叫他们追上,我们全都回不了成都。您还是快些过来,戋戋要斩断绳索,阻断仇敌追击的线路。”
刘戎他们正边跑边看得心惊,绝壁对岸的庄贤却忽觉颈脖上一凉,蓦地停止了砍绳的行动,寒气逼人的凤眼瞬息往身后一斜,又刹时笑眯成一条缝,回眸看向举剑抵住他脖子之人,“三公子,您这又是干甚么?”
他此话一出,统统人都不敢再劝,却仍旧不松开拉住他马缰绳的手。
刘戎远远瞥见,庄贤标致的丹凤眼仅朝这边一瞥,二话不说,挥剑便朝栓栈桥的绳索上砍去。
“主公,千万不成啊!”
...
锋利的剑身,在阳光的沐浴下,闪烁着冰寒砭骨的光。
刘三啐了一口唾沫,目工夫沉地看着他道,“你再砍绳索,我就砍你。”说话时,语气安静,不掀波澜。
此时已行至桥头的刘三回道,“二哥还在后边,被一个仆从背着。”
庄贤此番行动,不但赶路的刘二他们震惊不已,就连仍在桥上的西南王刘翦也大吃一惊,“智囊你这是何为?”
刘翦听他絮干脆叨,迟缓的废话仿佛没完没了,急得大声打断,“那是我儿!我王位的担当者!我也不救?老不死的,你想要我刘家断后?!”
...
我擦!你个三观不正卑鄙无耻的凶险小人!
西南王眯眼转头,冲着白雾茫茫的毒泉巷子上看了好久,终究看到了苟胜背上的刘二,当即就要策马往回赶,却被一群随军的谋士文官拉住马缰绳,跪地劝止。
一个老文官,颤悠悠地从广大袖管中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对着刘翦抱拳作揖,“主公,二公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俗话说,令媛之子坐不垂堂。您身为堂堂一方诸侯,万不成为了救援二公子,亲身以身犯险。”
刘翦大怒,握着马鞭,额头上青筋直暴,“让开!我儿还在前面!汝等休要阻我!程思城阿谁老贼,死了儿子,如果让他抓到刘二,还不将他碎尸万段?!”
如此大的动静,让栈桥上的统统人都看到了刘戎他们身后簇拥而至的大范围追兵。正处在桥身中段的西南王刘翦更是大骇不已,四周环顾,搜索刘二的身影,“二呢?老三,二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