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说甚么,拿了把牙丝编地的团扇渐渐摇着,一双眼四周瞧。王妃有双上挑凤眼,眼皮极薄,眸色瞧起来有些冰凌凌的。冷不丁的,她的眼神便落到了秦檀身上。只这一眼,秦檀便觉着身上一冷,心道:这燕王妃毫不是如面上那般好相处的人。
“宝蟾,我叫你给贺夫人送的快意,差人送去了吗?”王妃问。
“嫂……嫂子……”那厢的杨宝兰放轻了声音,赔着笑容,僵道,“我方才多有冲犯……还请嫂子不要放在心上……我们但是妯娌……”
“王爷……”
杨宝兰也打了号召。她瞧着秦檀那一身繁华衣装金饰,心底有一股酸意涌起。
宝蟾撇撇嘴,劝王妃道:“娘娘莫急,王爷不过是忙了些,这才萧瑟了您。您瞧,王爷他虽不如何来后院歇,可也没有纳妾呀!就算偶尔他会闭门不见您,但只要碰到了大事儿,还是要与您筹议,可见王爷还是将娘娘摆在内心头恭敬的。”
宝蟾与玉台说完话,抬大声音,对秦檀道:“贺夫人,我们娘娘问话呢。”
王妃娘娘目光扫一圈身侧好话不断的妇人们,手一松,把那狗儿放到了地上,悄悄嘘了声“去”。她身边的丫环见状,懂事地上来挡那些妇人,笑道:“我们娘娘可不能收这些,还是请各位夫人把礼品收归去吧。”
宝宁堂里正在闹着,外头忽有丫环道:“老夫人,燕王妃娘娘差人送礼来了。”
不等秦檀答复,杨宝兰便抢先道:“绝无作假!若不然,嫂子都过门这么久了,如何也不见秦家差小我来瞧瞧?我们大楚端方,归缘日但是要给新媳妇送礼的,秦家倒是一个子儿都没送来!”杨宝兰一副对劲洋洋的模样,像是掐住了秦檀的死穴,“娘,这中馈之事交给嫂子也不大稳妥,还是由宝兰来打理吧!”
贺老夫人拿拐杖敲了敲地,痛斥道:“老二家的!消停点!檀儿是你嫂子,不管娘家待她如何,她都是府中主母。”一边说着,老夫人一边心底发恼:这杨氏真是不懂事!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秦檀再如何和娘家人闹,那也是秦家的女儿,总比杨宝兰这个败落户要好!
王妃笑笑, 又道:“那就好。”
瞬时候,周遭的妇人都朝秦檀投来了看热烈的目光,耻笑声也随之而来。
灰衣小厮赶紧轻拍一下本身面庞, 道:“是小的自作主张。”一边说着, 这小厮一边内心叫苦不迭:还不是王爷自个儿说的,要多挡着王妃?如何现在忽变了卦,却要旁人来□□脸呢!
顿了顿, 燕霸道:“王妃,你弟弟来看望过你了?”
“这位是贺家的夫人吧?”王妃开了口,直勾勾盯着秦檀,“别人都在替夫君美言,如何你孤零零坐在那儿,都不替你夫君说几句话呢?”
秦檀除了大婚之日见过杨宝兰,别的便与她没如何相见了。
秦檀点头。一转头,她就瞧见贺老夫人和杨宝兰如见了鬼似地瞧着她。贺老夫人看看那燕王妃送来的快意,又看看如沐东风的秦檀,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
“……”燕王垂了手,问:“哦。除了选试以外,可另有甚么事儿要与我说?”语气是一副催人走的意义。
一旁的杨宝兰本来正对劲地笑,现在却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她有些气急废弛,道:“娘,您如何还向着她呢?不能补助家里的媳妇,要来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