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只得返来,被弓足拉进房中。弓足坐在椅子上,把他两只手拉着:“我不好骂出来的!怪火燎腿三寸货,哪个拿长锅镬吃了你?仓猝外抢的是些甚么?你过来,我且问你。”
“重九两。她要打一件九凤钿儿,一件依上房戴的玉观音满池娇用心。”
弓足生疑,伸手往他袖子里就掏,取出一顶金丝髻来,说道:“这是你的银子包?这是她的髻!拿哪去?”
西门庆收了,梳头洗脸结束,穿了衣服出门。临行,瓶儿又叮咛道:“那边屋子里没人,你好歹畴昔看看,派小我看管,把天福儿换回家来使唤。”
“返来。”弓足叫道,“怪行货子,慌甚么的?我有话说。”
只这几句话,把个西门庆旧情兜起,欢乐无尽,立即丢了马鞭,双手把瓶儿拉将起来,穿上衣裳,搂在怀里,说道:“我的儿,你说的是,蒋太医那厮见甚么碟儿大的天来?”又叫进春梅快放桌儿,快取酒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