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人?”丁渔沉声问道。
常天舒再指着孟惊云身边一名老者道:“这位是信州武林名宿,醉叟曹少章前辈,当年曾以一百零八式醉拳,打遍信州无敌手。”
不一会儿,二十多名侍女鱼贯而入,每人手中或捧杯盏碗筷,或是菜肴汤羹,很快就摆满了一桌宴席。
酒足饭饱以后,常天舒安排侍女领三人到楼船的房间里安息。一进门,丁渔便瞥见房中放有一个庞大的浴桶,里头装满了热水,充足三四人同时入内浸泡。
常天舒点头道:“不错!大师所言涓滴不差,那不知坏动静是甚么?”
醉叟连连点头摆手道:“豪杰莫提当年勇,现现在小老儿只是个离不开酒瓶的老醉鬼,当不得大坞主奖饰。倒是这位丁渔大师,真真是有道高僧,小老儿一会儿定要借大坞主的酒,敬你三杯!”
丁渔酬酢两句,随常天舒入坐,只见席面上列举了二十多盘珍羞菜肴,多是取自太湖的新鲜食材:如太湖最闻名的“太湖三白”――白鱼白虾银鱼、整只的原盅炖鳖、肥嫩的八宝水鸭、清蒸湖蟹、油爆脆鳝、田螺酿肉、蚌肉百叶锅等等,俱是喷香扑鼻,光是闻便已令人垂涎三尺。
那醉叟看上去五六旬年纪,生得尖嘴猴腮,须发半黑半白,身上衣服到处打着补丁,还泛出模糊酸臭,不晓得的还觉得是丐帮没袋弟子。
一炷香后,丁渔在客堂中见到了常天舒。常天舒起家抱拳道:“本应亲身前去拜访大师,但贱体有些不适,只好请大师挪步前来,还望大师恕罪。”
只见这游龙剑客二三旬年纪,面貌漂亮、穿着华贵得体,唯独腰间的那柄长剑形状朴实,剑鞘上没有任何金饰,乃至另有很多是非划痕,而剑柄上的缠绳也被磨得起绒。
丁渔收回右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常天舒,道:“大坞主的伤势,贫僧已经了然,现有吵嘴动静各一,不知大坞主想先听哪个?”
“大坞主差婢女来问,望能在一炷香后请大师往客堂一会,不知大师可愿拨冗相见?”听声音,倒是先前退下的侍女。
丁渔单掌合十道:“岂敢言罪,贫僧此来,本就为医治大坞主伤势,不如先让贫僧把一评脉?”
未几时,丁渔浸在浴桶当中,心中思忖:这常天舒态度古怪,先是以两船间的缆绳,摆出一副考教姿势;继而又以美食美人接待,前倨后恭,不知所为何事。另有那孟惊云和醉叟,此二人一个来自闽越,一个来自傲州,二者都是行事亦正亦邪的独行士,再加上我,三者相距千里,却在同一天来到十二连环坞,想必不是偶合这么简朴――而这常天舒找我,恐怕也不止是疗伤。
丁渔合十称谢。常天舒又指着身边之人向丁渔一一先容:“这位是闽越武林中出类拔萃的剑客,一手剑法端的是矫若游龙,人称游龙剑客的孟惊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