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叛僧 > 第三章 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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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两人均是七八旬的老者,一人须发皆白,方面大耳,身上补丁无数,手持一根竹棒;另一人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深目高鼻,手中一根木杖,此二人手中棍棒订交,身形呆滞不动,明显是在比拼内力。

大抵向上又爬了几百丈,丁渔来到一处狭小的平台,四周的景色从郁郁葱葱的山林变作皑皑积雪,太阳也完整隐没了身形。他刚想当场安设下来,却发明上方不远处竟然有忽明忽暗的火光――有火光就有火食――丁渔心中欢乐,便朝着火光持续上行。固然山路已经变得又窄又斜,另有冰雪覆盖,但他仗着轻功高超,很快便找到了生火的处所。

杰布占堆一面手忙脚乱地替益西上师止血,一面对丁渔怒骂道:“好个不敬三宝的逆僧,你怎敢对上师脱手!”看他满脸的狰狞,仿佛便要扑上来和丁渔冒死。

丁渔不耐地摆手道:“你既然决计已定,我也不再劝你。不过我可没有工夫替你报信,大不了将来杀金轮的时候,也算是帮你一并报仇就是。”

“大师/法师留步!”“莫走!”

“依我之见,你们如果不肯就此折返,不如先藏身暗处,待我杀了金轮贼秃,你们再去面见窝阔台分辩清楚,天然不失一纸册封。”

阿瓮接畴昔,当真地向丁渔行了一个大礼,便走回两名火伴身边。益西瞥见丁渔还是要走,想到接下来沿途的艰险,忍不住连续串藏语骂了出来,甚么“不敬上师的叛僧”,“怯懦如鼠的暴徒”等等,丁渔固然听不懂,但也晓得不是好话,他本就心恨这报酬了一己野心,拉上阿瓮陪他送命,此时更是心头火起,当下脚根一磕,一枚鸡子大小的石块“啪”地打在益西的嘴巴上,顿时十几枚牙齿连血带肉地掉了出来,疼得益西捂着嘴满地打滚。

怒极之下,益西上师开口斥道:“大胆!你不过戋戋一名游方武僧,怎敢质疑上师的聪明!你口口声声说去杀金轮法王,然金轮法王是吐蕃密教第一妙手,龙象般若功已然练到第九层美满,天下罕见敌手,又岂是你能杀得了的?你莫不是想以此为借口,甩开我等,本身远走高飞,不敢替巴桑上师报仇吧!”

想起当年之事,两人相视一笑,丁渔想了想,从行囊里取出几样东西,说:“你们三人在蒙古兵士处照过面,恐怕接下来寸步难行。这里有一张人皮面具,一顶发套,一件青布长袍和些散碎金银,你乔装以后到四周市镇里买些衣衫毡帽之类,返来给那俩人也打扮一番,三人最好分开行走,总之,多加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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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道凭本身的脚程,无需太久便能找到村庄人家,孰料他一气走了几个时候,途中也颠末几个小村落,却只要断壁残垣,屋倾瓦颓,竟没有一个活人。相反死人倒是到处可见,有些尸身已被野兽咬得七零八落,有些还能看到身上的刀枪伤痕,有的却仅仅是骨瘦如柴的饿殍。丁渔越看越怒,草原蒙人铁蹄所到之处,屠城屠村只当等闲,浅显百姓贱如蝼蚁。他本来还觉的杀了那上百马队有搏斗弱者之嫌,现在想来,却只恨杀得太少,恨不得冲进蒙古虎帐杀他个血流漂杵。只可惜他连路都没找到,更别说虎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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