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掌力甫出,便已瞥见本身锁定的竟是黄蓉,心中大惊,猛地收回了大半功力,待郭靖抢上来的时候,再想加力已是来不及,是以郭靖固然被震得发展七八步,却并未受伤。但是此时一小我影一闪而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刚猛无俦的拳劲。
欧阳锋心中惊怒,但是他的震惊却远比不上黄药师和洪七公。他们都是几个月前才和丁渔交过手,以他当时的水准,不管欧阳锋再如何打扣头,也不成能和他战平。黄药师心念电闪,冲口而出道:“老顽童传了你《九阴真经》!”
两人这一架从月上梢头打到红日东升,最后实在分不出高低,竟然都使出了压箱底的工夫:欧阳锋四肢着地,喉间“咕呱”震响,劲力充盈周身,如同一只猎食的蛤蟆。洪七公绕着他正反转圈,时不时收回一掌降龙十八掌。他晓得老毒物的蛤蟆功是以静制动的工夫,一旦他感到到敌手的气机暴露半分马脚,就会排山倒海地尽力倾出,是以洪七公每一掌都是三分打,七分收,决不让力道使老。
“好!我就看看你二十余年有何长进!”欧阳锋把蛇杖插入空中,挥拳击向洪七公膻中,洪七公闪身避过,倏忽间已拍出三掌。欧阳锋身如游蛇,竟从掌力的间隙中游走避开,手上或拳或掌,闪电般地攻出七招。两人并不急着以内力相搏,先以拳脚招数相互摸索,目睹失势均力敌,便展开轻功身法,地上树梢满场游斗,不一会儿便已拆了数百招。黄药师故意看看两位昔年不相伯仲的敌手现在进步如何,是以并不干预,反而乐得观战。
黄药师平生固然行事乖张,但用情极专,这点从他老婆亡故以后,二十余年不近女色便可见一斑。越是如此,他就越讨厌鄙薄欧阳克所为,正想着如何婉拒欧阳锋,又不至于太伤他颜面,便听闻洪七公大声斥道:“好个不要脸的老毒物,采花贼也能被你说成是幼年浮滑!那老叫化这个门徒的确是当世俊彦,少年英杰!”他转向黄药师道:“药兄,老叫化也豁出这张老脸不要,求你一事!”
不料丁渔接着道:“特别是择婿之奇,竟然看上了一名下三滥的采花贼!”
“好!好!好!公然豪杰出少年!”欧阳锋怒极反笑――有些人的自我感受就是如此杰出,他对你随便脱手,你死了是该当,不死是造化;可你要敢还手半下,那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洪七公哈哈大笑,道:“好好!我要拉拢两个门徒,恰是要求你承诺,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可不能忏悔!”
丁渔心中暗叹一声,晓得黄药师既然插手,这一架便打不下去了。他脚尖连点,和欧阳锋拉开间隔,免得他突施暗手,这才看向黄药师,道:“黄岛主,小僧替你寻回爱女,又使你免招采花贼入室,你便不觉得德,也不消反觉得仇吧!”
但是小黄蓉又在关头时候矫饰她的小聪明,欧阳克方才用三枚飞镖偷袭了郭靖一把,被黄蓉用软猬甲挡下,她竟然抄起三枚飞镖直往欧阳锋身上掷去。欧阳锋立时逆着飞镖的来势,锁定了黄蓉的气机,功力勃然发作,双掌向着黄蓉推去。骇得郭靖扒开黄蓉,十胜利力的“震惊百里”迎向前去。
丁渔一边旁观一边将本身代入此中,轮番以两报酬假想敌,心中的战意垂垂滋长强大。他自忖若使出双手互博,手速上已不比两人慢多少;轻功身法固然还差了数筹,但不敷以抢攻,却足以自保;唯有功力差异最大,金刚伏魔神力加五层龙象内力再加上二段易筋锻骨,比诸周伯通还差了一两成,更不消说更强的五绝,如果对方尽力脱手的话,他恐怕撑不过五十招。认清了差异,丁渔不但没有懊丧,反而愈发镇静――几个月前在归云庄连黄药师十招都接不下来。《九阴真经》公然神妙万分,只要再有一两年苦修,他便不惧五绝中任何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