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心中大喜,恨不得两边火拼起来,老叫化或是黄老邪,随便死了哪个都少了一个华山论剑的劲敌;最好就是拼个两败俱伤,他好渔翁得利。
黄药师一听,气冲顶门,怒喝道:“本来是你这个臭小子拿了经文,不幸梅超风阿谁瞎子还在满天下地找!”
黄药师神采越来越青,丁渔好像不见,厉声道:“到了十几年后,你还在自欺欺人,将尊夫人之死归咎于《九阴真经》,归咎于门下弟子,归咎于老顽童!你才干之高,世所罕见,莫非真的想不明白,你本身才是祸首祸首?一味只知迁怒旁人,不是懦夫而何!”
当下世人在黄蓉和哑仆的带路下,来到岛上的船埠。此处停靠了两艘大船,一艘是欧阳锋所乘,一艘便是黄药师筹办用来海葬的花船;别的另有几艘划子。至于洪七公,他是遵循黄蓉所教,在舟山半骗半威胁本地船家,这才来到,此时来船早已拜别。
黄药师怒容不减,道:“谁是阿谁贪婪小子的岳父!”他稍顿一顿,又道:“七兄,你有所不知,我所求并非《九阴真经》,只是……”他想起亡妻为他强行默写真经,最后放手人寰,心中又是酸楚又是愤激,多年来独一的心愿便是在老婆墓前焚化真经,以告终她临终时的遗憾,现在却被老顽童给毁了,这让他如何不怒!只是以黄药师的高傲,这此中的颠末,是不管如何不会形诸于口,最后复硬起心肠,道:“七兄,你非要阻我不成么?”
黄药师待要追击,两条人影已前后挡在老顽童之前――恰是洪七公和丁渔。黄药师面如寒铁:“老叫化,小秃驴,管闲事管到我桃花岛上了!”黄蓉想要劝他,才刚一开口,黄药师便喝到:“蓉儿闭嘴!”
丁渔这番话,好像千钧巨锤,重重地擂在黄药师胸间――他如果真的不晓得,又怎会令人造下那艘看似富丽,实则用来自葬大海的花船?只是女儿尚稚,不忍抛下,这才拖延至今。深藏十五年的陈腐疮疤被血淋淋地扯开,这份痛苦远胜任何拳脚兵刃,黄药师泪流满面,仰天长啸,啸声方止,便一口鲜血直喷出来。
在场的三个当世绝顶妙手见了这一手重功,心中俱是一惊,不自发地便提起几分防备。
丁渔实在忍耐不住,嘲笑道:“好个狂傲不羁,离经叛道的桃花岛主,本来不过是个委过于人,不敢正视本身的懦夫!”
黄药师的双眼一扫,寒森森隧道:“小秃驴,你接着说,要说不清楚我黄老邪如何懦夫,我必让你晓得黄老邪的‘邪’字,是从何而来!”
场中诸人面面相觑,只要老顽童这时已经答复心神,他对丁渔笑道:“真有你的,二弟。我还是头一回见有人把黄老邪骂成如许的。”丁渔摇点头,并不作答。洪七公这时已差未几明白了后果结果,也只能点头感喟。
欧阳锋嘎嘎一笑,对门下说道:“拿我铁筝来,待我为药师兄鸣筝以遣哀思!”一名蛇奴刚捧了铁筝出来,丁渔飞身抢上,一杵凿下,铁筝顿时断为两截。他嘲笑一声,闪身回转。
洪七公不知周伯通上岛的启事和颠末,只道黄药师愤恨老顽童毁了真经,便道:“药兄,真经固然毁了,但老顽童已然将真经尽数传给靖儿,他是你的半子,莫非还能瞒你不成!”
“尊夫报酬了默写数年前背下的半部经文,足足花了三天三夜,此事你岂会不知?你明显精于医道,为何不稍作劝止?你抚心自问,当时你如果对尊夫人的看重,远多于对那半部真经,尊夫人真的会自蹈不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