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宠渡随豹子头分开白灵寨后没几天,念奴儿便随姥姥回了山中,听花豹言说前事,欢乐之余,也忧心宠渡安危,故这天日入山来找宠渡。
不过念奴儿问个不断,倒令人得空细思。
奴儿听到与妖兽斗法一段,不由为他身处险境而忧心;听到腹痛如绞,便觉那疼痛犹在己身,不免心生顾恤;听到缕缕化险为夷救下唔嘛,又替他欢乐……
在山中多久了,一个月?
宠渡只不过随性而问,但念奴儿将此事看得极其紧急。
本来当日老狼身负重伤,回山后获姥姥赐下“九转金丹”,闭关保养。
宠渡暗松一口气,又见红角犀牛翻着肚皮在地上瘫了一片,四条粗短腿儿腾空蹬着,争相翻滚爬将起来接着撞。
“此战以后,两族元气大伤。特别最后的‘蛮荒之役’,更是……”念奴儿仿佛一时不知如何描述,顿了顿,“传闻所流的血染红大地,堆起的骸骨高可触天。”
“我……”
那犀牛把臀瓣一夹,连声哀嚎着,歪歪扭扭逃入山林,就此轰动牛群,霹雷隆一窝蜂地散了。
“嗯……后代遍寻不见蛮荒山,便有传言说它被人以大神通封印于一处秘境以内。因是前辈埋骨之所,故而我等部族皆称之为‘墓’。”
唔嘛完整不懂二人唠叨些甚么,也不明白为何两人像傻子一样欢乐,独自飞到结界顶上睡觉去了。
“山中凶恶,怕你迷路嘛。”念奴儿脸颊发烫,“黑风寨的筹算,豹叔已经说过了,与姥姥之前所料不差。至于寨子里,有狼伯在,渡哥哥不必忧心的。”
更加欢乐!
何如群牛不通人言,不明白她说些甚么,哼哧哼哧晃晃脑袋,不管不顾只是撞,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那夯货犀眼一斜,看看奴儿,又见宠渡横眉冷眼,心不甘情不肯将胡蝶放了,飞身扑入蝶群,撒开四只小短腿儿作翅膀,也学那等悠然飘舞的模样。
那歌声,叫人好似化身为燕,在新雨空山中安闲滑翔;又如山中仙子从林间姗姗而来,靠在你肩头低语着悠悠光阴中那些尘封的过往,或欢心、或悲惨。
收了心机,两人又嬉闹半晌。
当时黑丫头喝彩雀跃,宠渡还感觉有些夸大,而现现在,在山中闷了这些日子,总算对念奴儿的表情有了深切的体悟。
一曲天籁流转六合。
他娘的终究遇见一小我了!
高山飞瀑,平湖静流。
熊达与熊迩总虽是兄弟,却常为一罐蜂蜜争得不成开交。
奴儿心口突突,试问道:“渡哥哥?!”
最后,一颗圆脑袋探了出来。
或许是好久不见,或许是不知何时再见,念奴儿常日里本来话未几,眼下却口若悬河滚滚不断,净拣些寨中趣事与宠渡谈笑。
昂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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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么奥妙?”
界内界外,一样欢乐。
宠渡不言,望那皋比袋子边拍边说:“睡甚么睡,来买卖了。”
宠渡见她低眉不语眼波流转,也不知在思虑甚么,唤了声“丫头”。奴儿“哦”了一声回过神来,笑道:“我随姥姥出山来着。”
“不怕渡哥哥笑话,奴儿自小便会。”黑丫头娇颜微赧,“初时还觉得是耳朵出了弊端,厥后蝶儿们老跑来找我说话,奴儿也就渐渐风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