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听姥姥提及那晚的猎杀游戏,宠渡一人震慑八百猎妖客,乌小鸦扬眉吐气,再不急着数灵晶了,死缠烂打求豹子头按宠渡的模样刻了木雕,日日膜拜。
……
嗖!
端的是疗伤圣药!
结界?!
“可不止哩!”黑丫头笑道,“山中部族世代传播着一首曲子,渡哥哥可曾听过?”
“甚么,这是甚么?”
“‘妖墓’的奥妙。”奴儿道,“在凉城,便不叫这名儿了,乃作‘蛮荒’。”
“是的呀。”
“嗯……后代遍寻不见蛮荒山,便有传言说它被人以大神通封印于一处秘境以内。因是前辈埋骨之所,故而我等部族皆称之为‘墓’。”
时当月夜,冷辉清幽。
高山飞瀑,平湖静流。
“这结界便是姥姥布下的?”
曲调不高,声儿也并不甚大,却宛转婉转,有如潺潺的溪流,又像叮咚的泉水,入耳时有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空灵妙境。
“她人呢?”宠渡伸指头轻戳,刚碰上即被弹开,心下暗叹道:“好强的结界,就算再来千百头红角犀,怕一样撞不破。”
那白狐看在眼中疼在心上,也拗她不过,干脆又带她出山来找。
唔嘛也听着歌声醒来,一见五光十色的蝶群,顿时非常镇静,大口一张便把四周几只含在嘴里,惹得奴儿一声惊呼。
真是欢乐!
嗷儿呜——
抢先冒出来的,是两只长耳。
昂首。
自不免提及赤皇蛛之事,转而言及一起路程,宠渡本自能说会道,这一番娓娓道来更是绘声绘色。
精美的脸庞上,挂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在山中多久了,一个月?
“真的假的?!”宠渡倒有些惊奇,撩起蓬葆暴露一张胡子拉碴的脸盘,挑眉问道:“我都这德行了,你还认得出来?”
那歌声,叫人好似化身为燕,在新雨空山中安闲滑翔;又如山中仙子从林间姗姗而来,靠在你肩头低语着悠悠光阴中那些尘封的过往,或欢心、或悲惨。
“我也没见过。”
生得如此黑,已是罕见。
念奴儿听得“哗啦”声音,循声看时,一时没认出宠渡来,只当钻出个“野人”来;等离得近了,却见那眉宇之间透着几分熟谙,与本身朝思暮念的那人竟是如此类似。
“妖墓,蛮荒?”
——如果没有结界挡着,就此便倒在宠渡怀里了!
蝶群泛着彩光,绕着结界回旋轻舞,耐久不散。
“你怎会单身在此?”
站得笔挺。
“不晓得,”宠渡双手一摊,“你可认得?”
山间闷响连缀,而结界纹丝未动。
奴儿猎奇,“啥宝贝?”
正想着,忽见最里圈那红角拨犀牛四蹄开赴,埋头就冲,用健壮的牛角去顶念奴儿,宠渡暗呼不妙,却顿有所悟,把一声呼喝硬生生憋回肚子。
多日忧劳心弦紧绷,现在见人无恙了结夙愿,身心俱乏之下,困意如潮流般涌来,念奴儿本身都不晓得甚么时候睡畴昔的。
一曲天籁流转六合。
“听过。”
“眼下正该护山,你们来寻我何为?”
当时黑丫头喝彩雀跃,宠渡还感觉有些夸大,而现现在,在山中闷了这些日子,总算对念奴儿的表情有了深切的体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