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先前手上的活路,没干完的接着干,干完了的找活儿干,找不到活儿的帮着干,相互打趣亲如手足,与黑风寨里的阴沉暴戾分歧,显出一番别样的活泼与平和蔼氛来。
……
校场另一头,一只熊达与一只熊迩正为一个蜜罐争得不成开交。
打水的放下扁担。
“你这白痴!”熊达拍了下熊迩脑袋,“黑丫头跟着姥姥出去的,能被甚么人抢,谁敢抢?”
细看之下并非蝠王的血影兼顾,花豹心头稍安,却不知就里,一时未敢靠近,任由一条金蛇嘶鸣游走,将血红人影护在垓心。
“不当。”花豹摇了点头,“黑丫头给我们的传送珠是特制的,每一个里都有她独占的蝶印,外人等闲仿造不出。”
保护故里,妖妖有责。
“阵法有感到?!”
血掌触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候。
寨中有一玉石台,周遭五丈,正中及东西南北四方各嵌灵石,台面周边刻满了各种符纹,一则作为传送台,二则乃是全部护寨阵法的阵眼地点。
实在,跳到一半的时候,人已然昏死畴昔,后半程美满是靠着惯力腾空,而后被传送门吸出来的。
“死也教他有来无回。”
操演场边,漫衍着一大群小妖崽子,有的来回跑动,兀自玩耍玩耍;有的围聚在旁,或蹲或趴,或立或躺,各自找个舒畅的姿式,饶有兴趣地看着。
“咦,黑丫头?!”
思虑间,蝠王松开了拳头。
“不是黑丫头?!”
倒是花蟒醒来后曾听蛇母提及前事,蓦地间有了猜想,侧头看时,见中间的花豹也似恍有所悟,正回身扯着嗓子往远处的高木桩喊话。
因为他,厍族几乎灭了。
也是因为他,今得姥姥庇佑。
伴跟着一声闷响,一道人影摔落石台。
因为他,免了灭族之祸。
“既是自家人,该当如此。”花豹应道,“小花花,你问问它,可知此人来源。”
除了本自为人的念奴儿和成仙成人的姥姥,妖众少有出山,还真没见过几个货真价实的人,前后停动手里的活计,将石台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争看希奇。
“不!!!——”
原是猎杀游戏那晚,金鳞锦蚺借宠渡手上的传送珠率厍族投奔,被白灵寨留在山中。
花蟒也自纠结,“还依头领之命。”
一只花豹批示着妖卫在操演兵阵,“收放要快,角度要准,用力要狠,行动要整到位,‘差未几’可不可。”
大小洞窟沿山而凿,深浅不一。
妖崽子止了嬉闹。
空中狠恶地动颤起来,传送门碎裂的声音,被埋没在霹雷巨响中。
那寨中长幼不管称不称手,抄起就近的家伙就是干,也亏常日里练习有素,未几时已各自就位。
蝠王一脸不甘与愤激,复把神念放开,眨眼间掠过千万里,肆无顾忌地惊扰八方,最厥后到一处妖寨四周。
“戋戋炼气境的人族喽啰,几时也这般难杀了?!”血蝠王心神震骇,“圆盘、神念、炼体,另有阿谁葫芦……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开阔处,则漫衍着吊脚高楼和经心搭建的木棚。
因为他,祖母渡劫失利。
因爱吃蜜糖,那熊罴二精常日里总爱争抢蜜罐,嘻嘻哈哈看似没个端庄,但值此关头,却都换了副凝重神采,不等叮咛,早扔下蜜罐紧随豹子头,往石台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