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及时散出妖光护体,蝠王断不至于就此被山里的树枝尖石戳死或直接摔死,倒是害了那妖寨内一场虚惊。
宠渡浑身轻松,却不知这意味着更大的危急。
“蜜斯姐返来啦,蜜斯姐返来啦。”
发话的,乃是一条三丈长的花蟒。
“不!!!——”
一声轻响……
“小金鳞说是此人救它。”花蟒仓猝忙游到台上来,与金蛇厮磨一阵,简言转述,这才细看那血红人影,只看过两眼,不由瞠目结舌,“怎会是他?!”
血掌触地,不过几个呼吸的时候。
蝶群翩跹,莺歌燕舞。
“不当。”花豹摇了点头,“黑丫头给我们的传送珠是特制的,每一个里都有她独占的蝶印,外人等闲仿造不出。”
“阵法有感到?!”
对先前手上的活路,没干完的接着干,干完了的找活儿干,找不到活儿的帮着干,相互打趣亲如手足,与黑风寨里的阴沉暴戾分歧,显出一番别样的活泼与平和蔼氛来。
“我、我的脑——啊!”
“怎地,你熟谙?”
“戋戋炼气境的人族喽啰,几时也这般难杀了?!”血蝠王心神震骇,“圆盘、神念、炼体,另有阿谁葫芦……此子不除,必成大患。”
花蟒也自纠结,“还依头领之命。”
一只花豹批示着妖卫在操演兵阵,“收放要快,角度要准,用力要狠,行动要整到位,‘差未几’可不可。”
“何方来的神念?”
“不是黑丫头?!”
因为他,厍族几乎灭了。
却非昔日里熟谙的那一抹黢黑,反是一团陌生的猩红。
“姥姥几时返来呀?”
倒是花蟒醒来后曾听蛇母提及前事,蓦地间有了猜想,侧头看时,见中间的花豹也似恍有所悟,正回身扯着嗓子往远处的高木桩喊话。
若非描述奇特,与人何异?
因为他,祖母渡劫失利。
“大哥,”熊迩犹自不解,“此话何意?”
蝠王鼓眼儿一翻,人事不知直落半空。
眼下虽是晨光熹微,却已热烈不凡,劈柴的烧火的打水的切菜的……形形色色的妖怪忙得不亦乐乎,四下里尽是欢声笑语。
“人?哎呀呀,好可骇。”
“别挤呀,我还没看够哩。”
寨中有一玉石台,周遭五丈,正中及东西南北四方各嵌灵石,台面周边刻满了各种符纹,一则作为传送台,二则乃是全部护寨阵法的阵眼地点。
轰!
“是黑风寨攻山了么?”
“尔等也瞥见了,我不犯人,却免不了人不犯我。别说臭烘烘的飞鼠山,便是其他寨子,也能够随时攻山,都给我好生练着。”
宠渡头晕目炫,仰仗最后一缕神态,用尽仅剩的力量,攥紧储物袋咬牙跃起。
瞧这一家子!
嘭!
噌!
举头三尺,传送门开。
人影,动也不动。
“看模样,是个……人呐。”
三妖跃落台上,分立一角把人围在当中。
妖崽子止了嬉闹。
“熊达熊迩,快随我来。”
“怕就别看,把处所让出来。”
……
“小黑子过来,从速的。”
在此之前,蝠王已被宠渡以葫芦刀和神念前后重创两次,对自家神念的操控早有些力不从心,当下那里还受得住?顿时颅内轰轰,眼耳口鼻俱排泄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