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没有经历过家破人亡失子之痛,虽明白人之常情,却没法了解这不死不休的恨意。
裴行知本来想将王玉眉最后两根藤蔓折断,光临头却又踌躇了,手抓住绿藤,对仿佛神态全失的王玉眉道:“还是停手吧,再持续下去你本身也要死了。”
“你们是一起的?朋友?还是兄弟?”和尚揪住一团花妖,捏在手里碎为齑粉。
“太帅了!”裴行知有点镇静,哪个少年没有过龙傲天的胡想,这玩意看着就像个装逼利器,被当菜瓜虐了那么久,翻身农奴也该把歌颂了。
天上掉落的雨滴也在这一顷刻呆滞,沈听雨的剑很快,快到凡人目光不成追及。他也很短长,除了传说中早就无迹可寻的大能,修真凡俗妖魔七陆四海敌手屈指可数。
方才沈听雨已经斩断了她几根蔓藤,除了绞住孙成渝那两根外,现在胸口处仅余一些淌血的断枝。
就在藏风剑拔出的顷刻,圣元道人的身躯便如烟尘虚影般消逝了,倾斜的神台上,只要一片翠绿羽毛沾了雨水混在泥土中。
“大师谦善,我瞧大师法力高深,一人荡平群妖不在话下。”沈听雨话是这么说,人却跳畴昔帮手。有他助力,大和尚顿时轻松很多,也有闲暇聊起天来。
观那圣元道人,明显在关键处被插了一剑,面上却还是分毫不动,神态淡然的就像只是刺破了衣衫。
这一按动,那盒子收回些微轻响分红八瓣裂开,七彩流光自其间迸射,裴行知微微侧头遁藏,只感觉一股灵力从那盒子里披发而出,手中微微一沉,圆形小盒子“唰”的展开,倒是一把流光溢彩的大折扇。
藏风雪亮剑刃没入胸腹,却连半丝血痕也无。沈听雨天然已经发觉不对,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入彀了?
裴行知翻开瓶子倒出一颗丹药扣在嘴里,毫不在乎的笑着回道:“你问一个男人能不能行,那必定只要一种答案。”
他声音不大,裴行知却听的清清楚楚:“看你这么狼狈,还说是一派宗主,却连个趁手的兵器也无。我是剑修,这东西用不着,送给你防身吧。”
这一下沈听雨都有些微惊诧,这一剑当然有雷霆万钧之势,但是这圣元道人也不是有力抵当的凡夫,实在是这一招底子就没有被抵当。
裴行知有点受宠若惊,你说此人也怪,人家拿话呲他待他冷酷倒还风俗,这又送东西又体贴的反而感觉有点别扭了,差点要打动了都。
沈听雨嘴角微翘,不声不响握住裴行知空着那只手,冷静助他流转灵气接收丹药,一边好整以暇的单手反对花妖进犯。
因他二人本就神魂相通,半晌以后裴行知神采就好了很多,身上外伤也垂垂修复。沈听雨松开手,低声叮嘱一句:“量力而为。”
大和尚啧啧叹道:“存亡之交,哎!和尚我也曾有两三知己老友,只可惜……谨慎!”
目睹着这三人互为帮手越斗越勇,纵使花妖浩繁也渐渐落了下风。被折腾的半死的信徒们在间隙里遁藏,有破开门墙时便本身逃脱的,但大部分都受了伤,有的人干脆瘫在地上昏死畴昔,虫蛇普通的花枝在人身上爬动,也不知是死是活。
王玉眉不知何时去了门墙边,碧绿的藤枝绞住孙家小少爷的脖子,将他提起来,那小少爷孙成渝双目翻白两脚乱踢,快被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