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发不过一个时候,容隽又单独一人呆在山上,是以还不晓得那一场对决的惨烈程度,只觉得不过是两个神通境的弟子决斗,便是涉及四周,又能有多严峻,苏漓竟然还是以受了伤,不过是因为修为太差罢了。
苏漓双目紧闭,气味微小,容隽伸手探了下她的脉搏,神采顿时非常凝重。此时苏漓体内气味乱窜,横冲直撞,若不是她根骨经脉远强于凡人,只怕早已爆体而亡了。
听到苏漓的脚步声,容隽转过身来,看到她模样有些狼狈,不由皱起眉头问道:“本日如何早退了,你内息不稳,脚步踏实,是不是产生了甚么事?”
“行书哥哥……”一声嘶哑的呢喃自苏漓口中溢出。
傅行书临死时的景象一再在本身面前闪现。
容隽叹了口气,心想这丫头熟谙的人还真多……
容隽眉心微蹙了一下,感觉苏漓身上有太多的奥妙,让他实在看不透。
苏允凰半蹲在她身前,眼中尽是忧色:“你感觉如何样?”
容隽低头看了看苏漓,看到她神采垂垂好转,心下也放松了一下,但还是加快了速率赶往空芨山。
苏漓苦笑,心想真是瞒不过师尊,只好诚恳交代道:“回禀师尊,弟子去看了余长歌和薛统的对决,不慎遭到涉及,是以受了点重伤。”
容隽见她固然认错,但嘴角仍藏不住倔强和委曲,晓得她心中并不非常佩服。他本日也是思路纷杂,思来想去,脑海中都是苏漓的脸,以他的脾气,弟子如有错,直接惩罚便是,但对着苏漓,他却实在感到了故意有力,打不得、骂不得。
容隽感知到苏漓的气味一乱,随即便是落水声,忙停下箫声转头看去,只见苏漓一动不动,神采惨白地落入水中,稠密的黑发在水中飘散开来,四周的水乃至被鲜血染成淡淡粉色。
目睹苏漓气味垂垂安稳了,容隽这才撤下贴在她后背上的双手,落空支撑的苏漓浑身有力地向后倒去,落在容隽怀中。容隽自袖中乾坤袋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调度内伤的丹药抵在苏漓唇上。苏漓认识全无,嘴巴也紧紧闭着,容隽只得将她的脑袋安排在本身膝上,一手掐住她的双颊,迫使她微微伸开嘴,另一只手将丹药推入她口中。
苏允凰听她这么说,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不如我陪你去药师那边细心看看。”
容隽便这般由着她抓着,他坐在床畔低着头,悄悄凝睇着苏漓的睡颜,回味着方才涌上心头的那种陌生的情感……不……仿佛……也不是那么陌生……
苏漓的呼吸一会儿陡峭,一会儿又短促起来,睫毛轻颤着,眼皮下不住转动着,明显是做起了恶梦,口中一会儿喊着行书哥哥,一会儿喊着萧白,一会儿喊着逐渊……
但是……
“行书哥哥……”苏漓眉心紧蹙,在心中冷静念着阿谁名字,仿佛看到那双和顺而缠绵的眼,本是乌黑而清澈的双眸,俄然之间染上了浓得化不开的猩红,像是渗入了鲜血与险恶,而眼中的绵绵情义,也在转眼之间化为滔天杀意,向她劈面扑来。
容隽的眉头又缓缓皱了起来――萧白、行书、逐渊、师兄……这些又是如何回事?
感受不到想要的回应,苏漓委曲地咬住了下唇,双目潮湿,带着哭腔软软地说:“师兄不要不管阿漓……阿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