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有闲事,未几计算了。下次再来你若还是这副不成器的模样,休怪爹家法服侍!”
等左梦庚踹踹不安坐在身边,左良玉长叹一声,乃道:“此次来,实有首要事。”
“义阳三关贯穿信阳州与随州,不管如何要节制在我营手中。”黑邦俊面色凝重,“这一次,就有劳李大掌盘子出面了。”
左梦庚当即再跪,伏身道:“孩儿谨遵教诲!”
咳声方罢,黑邦俊后脑袋儿被甚么东西轻砸了一下,他俯下身去,拾起滚落脚边的一枚小蜡丸,会心一笑,将它塞进衣袖里,唱起了故乡长调,这才仓促拜别。
“爹......”左梦庚站在他面前,低垂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般大气不敢出。
“不错。恰是闯贼这事......”左良玉说到这里,本来锋利的眼神俄然间温和下来,“你也老迈不小了,爹想让你帮着分忧。”
“又做甚么负苦衷了?”左良玉面色冷峻。
“如果坐镇火线......”左梦庚内心莫名严峻,刹时口干舌燥起来。
“愿闻其详。”
李境遇摇点头道:“沈万登不是。此人本跟着罗汝才,厥后投降了官军,但是时叛时降,和其他五个虽都在汝宁府活动,但并非一起人。”
左梦庚闻言身材酥麻,胯下一动,可随即想起父亲那不苟谈笑的严肃脸孔,强自将邪念压了下去,并不敢再多看饶流波一眼,吃紧忙忙走了。待他走远,饶流波浅笑着拾起那长袍,披在肩上,斜靠在床上,望着床边敞亮的炉火,娇声悠悠道:“出去吧。”
巷口处站着个身影,见到黑邦俊,冷冷道:“潭明水浅。”
李境遇说道:“刚才他们已经差人来讲,都在牛心寨了。毛显文、刘洪起、赵发吾、沈万登、韩华丽、马尚志,一个很多。”又道,“也得亏打出了闯王这杆灯号,不然依着这些人的本性,如何肯乖乖凑在一起。”
“无妨,能为赵少保效力,是李某幸运。”李境遇点点头,内心却想起月前送到寨中的十余门佛郎机炮及颇多军器,“明日中午我等要赶到牛心寨,此去另有近百里路程,担搁不得,吃点酒水面汤解解乏,马上解缆!”
“赵营黑邦俊。”黑邦俊拱拱手。
“大掌盘子,人带到了。”
“是,是......”左梦庚腆着脸立起家,连拍带打撤除衣衫感染的灰尘。
“来岁与闯军决斗,爹不会带走统统人,将留下几营在信阳州以备不虞。你是我儿子,能替爹坐镇火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