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
“好说。”高杰拂须傲然道，胸有成竹。
“啊？”胡可受怔了怔，“高兄天然是混得好的。”
胡可受摇点头，高杰持续说道：“还是想‘筹划成本行？那更是没有前程的行当！”
“高兄给小弟安排差事？”胡可受始才听懂高杰的意义，“在督标里头？”
“不是甚么特别的东西，比方你在郧襄镇当军官，若带所部共投，也算大大有诚意了。”
胡可受看他爱理不睬的模样，也不气恼，持续说道：“唉，高兄你步步高升，而小弟我倒是身无寸功，多年没得半点进步，倒是对自小我忸捏、对高兄羡慕呐！”
高杰冷冷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暮年被逼无法做了贼，只是权宜之计，说来讲去，还是当官最欢愉！别看李闯现在神情活现的，当初高迎祥那里比他差了，不也一弹指就灰飞烟灭了。”
“闯王是米脂人。”
“小弟不敢！”胡可受一脸冤枉，余光略见高杰的几名亲兵也都面露凶光，不敢再将高杰激愤下去，因而道，“小弟的官儿确切要当到头了，但没体例，谁让我们是米脂人呢......”
“小事？”高杰暮年长得很俊，但是分开李自成后屡经挫风霜，额角、耳侧多了几道深切的疤痕，与颊混乱的络腮胡一并将他的脸烘托出了实足的凶戾之气，“老子说甚么也是正儿八经总督标下的游击，你小子给赵当世卖力卖出屁大点的职务，贼你妈’的就敢来消遣老子？”
高杰嗤笑两声：“不然另有那里？安排你去北京给天子老爷当差？”往下说道，“来我标营里，有老子罩着，好吃好喝少不了你的。孙军门奖惩清楚，唯才是用，白广恩那样的蠢货都能受重用，你有老子包管，谋个一官半职轻而易举。跟着老子，卖点力机警些，不到两三年当个外任游击、参将甚么的不在话下。”
那人不是别人，恰是时下赵营飞捷左营后哨哨官胡可受。胡可受和高杰一样是米脂县人，暮年仰仗父辈的隐蔽在县里当了一个帮闲，但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部下也有一批恶少相从，名义上虽附属官府，但横行乡里，行动与恶棍恶霸无异。高杰当然厥后与他一样落草为寇，但不满他昔日行动，故而心底里对他是看不上的。但流落在外，可贵遇见老乡，更何况他也传闻了胡可受在赵营中混得不错，也不好一甩头走开，只好耐着性子与他扳谈。
“米脂人如何？”高杰这才对劲，哼哼唧唧复坐下来，自斟自饮着问，“我不也是米脂的，没见天雷打身上。”
高杰暗自点头，又道：“若赵当世真要整你，你待怎地？”
“可......”高杰的突发奇想明显大大超出了胡可受的估计，使他非常踌躇。
高杰沉吟着喃喃自语道：“如果赵当世也着力打李闯，闯贼的日子就不好过了......”旋即收回涣散眼神，肃声问，“你说赵当世要整肃军官，如何个整肃法儿？”
胡可受蹙眉道：“我掰扯出这些话，当真是吃饱了撑得慌，寻高兴的不成！”
胡可受嘿嘿两声道：“高兄别恼啊，这不偶然胡咧咧两句，高兄还当真了。”
胡可受接着道：“小弟哪说得上稳占一席之地，嘿嘿，恐怕这官，也快当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