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良玉听罢沉吟不语,罗岱则道:“左帅,赵总镇此言不虚。我军只凭一张嘴,要获得一日粮,要不到一月粮。但这逼城勒迫,论罪不小啊。”
赵当世回道:“霸道昭昭,岂容跳梁小丑横行霸道鱼肉乡里。”又道,“此类宵小易除,而献贼巨寇却难除。所幸左帅及时赶到,我等久旱适得甘霖!”
反过来,赵当世也迷惑张献忠、罗汝才的不作为。寺坪乡、青峰镇沿途很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恰好操纵,如何却不见半个贼兵?
本色上,在熊文灿的授意下,襄阳府本来打算转运府内均州、谷城、南漳等地的七千余石粮早被压了下来,户部拨付到襄阳府用以招商采办米粮转济郧阳的银钱一样扣着没动。熊文灿因张献忠之叛而惶恐,惶恐过后,心生抖擞一博的动机,将这些赋税死死控牢在本技艺上,恰是为了借机威胁各路桀骜官军,为他所用。
时至月末,赵当世派人往房县暗中探查火线知,也许是晓得了左良玉雄师进山的动静,西营与曹营已经放弃了房县向东退去。
三年前,左良玉追击张献忠曾长久驻扎在襄阳城,兵士分家城中百姓家,但是军纪废弛,“淫污之状不成言”乃至百姓“不恨贼而恨兵”。此次左家军再来襄阳府,以襄阳府知府王承恩——此王承恩非彼王承恩也——推官邝曰广为首的襄阳各级官吏果断抵抗左家军靠近襄阳一步。由是左良玉带兵进入湖广,没走枣阳至襄阳这条路,而是直接由河南邓州出光化乃至谷城。
赵当世看得出左良玉这小我有点脾气,必定是遭到了赵营战绩的刺激,成心单独立下军功,扬眉吐气。别的楚豫之间军头虽多,但仅仅他与赵当世各领着一个“平贼将军”与“讨贼前锋将军”的带号将军印,说没有暗中较量是不成能的。赵当世是以也识相退一步道:“也好,左帅出兵,万无一失。”心下暗喜不已。
“唉,故意杀贼,有力回天呐!”左良玉又是一声长叹。
张应元引着赵当世去见左良玉。当时左良玉正与左骁骑营参将罗岱在帐中对弈,貌似全神灌输、心无旁骛。赵当世便不打搅,与张应元负手站在一旁观战。左良玉执白,右下白子三角大块稳扎稳打,同时模糊威胁黑子。罗岱下一黑子,立时打通白三角左黑子三角数子与下方黑圆圈一子的联络,并顺势白三角大块封闭。虽说白三角大块临时无碍,但再下下去,风云难测,到底留有不肯定身分,已失不败职位。
赵当世持续道:“赵某鄙意,左帅引兵刚到,恰是锐气方张可用之时,以逸击劳,先打他几个败仗,再倚胜要粮顺理成章。到当时候,众望所归,四方照应左帅,熊大人不想给粮也不成。”
左良玉左眉一挑,问张应元道:“老张,你觉得呢?”
岂料左良玉面无神采,闷声道:“这就不必了,郧阳向年左某也没少来过,门路熟谙得很。赵总镇与贼寇恶战方罢,正待休歇。火线的事交给左某就是了。火线及粮道也是重中之重,有劳赵总镇操心。”一句话竟是要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