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闻言,乃道:“如果数年前,你我都是初出茅庐的牛犊,赤膊一个、烂命一条,只凭着一股子蛮劲猛冲猛打,倒也无妨。可你也说了,现在跟随你的,已不止那几个老弟兄,而是数千上万条性命。他们或死或生,全在你一念之间,有这个承担压在身上,我们当头头的,遇事岂能不衡量一二?想来赵兄必然是个明事体的人,不然也创不下偌大一份基业。”
谁想这一来,施州卫的土司们倒没了定见安稳了下来。以是酉阳冉氏以仅仅五百自家土兵,带领了二千五百施州兵统共三千人奔赴湖广,并一向被用作保卫承天府及显陵的主力军队。本来这驻防为期一年,但当初的湖广巡按余应桂担忧无兵可用,始终用各种来由将这支土兵留在承天府,直到现在余应桂本身都当上巡抚、刻日已经将近三年,还没有放他们回家的意义。顺带一提,倘若当时候这支兵马能按期回到故乡,只怕当初赵营在过施州卫时碰到的阻力要大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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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在田是滇中石屏土司,暮年因讨伐兵变的安效良、张世臣而显,今后慢慢以军功升为都司。中原贼乱,他应诏前去江淮助剿,因功拔擢副总兵。厥后调入湖广,服从楚抚节制至今。他当下营中有土兵二千五百人,战马、火器颇多,乃至另有几头战象,战役力很强。陈洪范说他这二千五百人“赛过两万雄兵”有些夸大,但赛过两万流寇是一点题目也没有。
陈洪范回声道:“我还先放一旁。你想,襄阳是甚么处所?兵家必争重地,更是襄王、贵阳王在地,就没有我,也是谨防死守犹若铁桶。”
张献忠小等了半晌,不听他回话,再看他闷声不响的模样,只觉机会已到,忽的进步了三分调子,豁然站起,洪声道:“实不相瞒,我不肯见赵兄步入泥沼,现在正巧有一桩泼天繁华,要拿来送给赵兄。”话到此处,朝陈洪范点点头,陈洪范也立即站了起来。
“至于真阳一带吴太宇、白太微、盛之友等,俱是本地土寇,癣疥之辈不敷挂齿。”陈洪范越说越是镇静,脸上都微出现了些红光,“熊大人与刘中使现在信阳,与北面的汝南兵备道宋一鹤宋大人南北钳制当中的曹操等营。张总戎等则不竭逼迫老回回向南撤,而南部则有南阳知县何腾蛟何大人所立二十四营死守,亦是夹攻之势。再向西南,左良玉、秦翼明、罗岱等部尚候机为动,有他们坐镇隔断豫、楚,不管是老回回还是曹操,即便突围出包抄,也需得先遭到当头一棒!”说到这里,长叹口气,“这便是河南两方的态势,赵掌盘,你听了作何感触?”
赵当世先说“哥哥言重了”,后话还没说,张献忠又道:“我头前和你相说了湖广河南一带义兵的环境,是为你好。但是为人者需得摆布兼听,不然不免做事有失公允。现在陈老哥就是要将官军方面的安插流露给你,这般大好机遇,你如何就等闲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