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近两年,本来阵容浩大的流贼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前后暗弱,青黄交代,又有后辈冒了出来,此中尤以地处中原的河南为数最多。这些新出头的贼寇不管战术素养还是设备程度都处在最后级的阶段,战役力很弱,是以为官军所轻,复呼以“土寇”――李境遇为河南土寇中的舵把子,兵数好几万,郭如克不过戋戋二千人,就敢登山攻寨,由此亦可见土寇之弱。
起浑营一来,驻扎在谷城县的赵营兵马便足有五千众。或许是遭到赵营的压力,过不几日,左良玉就率兵闷声不响转移到了房县。过后赵当世问起来,只推说备寇。赵当世知其脾气,也未几言。
“辛苦了。”迎过陈洪范,赵当世寻到李延朗,紧握住他双手,“此战能胜,你功不成没。”
“左帅如何没来?他在房县,距此并不远。”赵当世与陈洪范站在一起,暗中问道。
马廷实此时也累得说不出话来,但他还是强撑着举手叫道:“杀贼军,领赏钱!”有他起个头,众兵士也顾不上颓废,都开端喊起标语,士气大振。
郭如克憬悟很高,举头挺背道:“部属服从!”
只这一句话,李延朗这两日来的愁闷一扫而光,笑容绽现道:“主公叮咛,必不辱命。”
贼寇散去,从城上举目看去,空中之上尸积如山、血流如溪,残肢断臂、损毁兵刃都到处可见,加上星星点点仍在跃动着的余火,只让人感受阿鼻天国也不过如此。
城下贼寇见城门破口,缓过神来,都抢先恐后地想冲要进城内。马廷实见势不妙,一边疾呼官兵迎敌,一面亲身推着塞门刀车,去堵城门缺口。塞门刀车非常沉重,虽有轮子,但也需求数名壮汉才气鞭策。但现在情势紧急,马廷实焦急之下也没想那么多,只是想着要将城门缺口堵住,竟然单凭一己之力,愣是将塞门刀车堵到了口儿上。冲在前头的几名贼寇冲得太急,收不住脚步,硬生生地撞到排满钢刀的刀壁上,被扎了个透心凉。
回过神来的官兵们见马廷实都亲身上阵了,哪敢掉队,顿时又推上来三四辆塞门刀车,如许一来,贼寇的打击才没有得逞。
赵当世对李境遇之流的战役力毫无希冀,没甚么特别大的兴趣。然郭如克已有成见,附耳与他说了几句,赵当世不由心中一动,点头道:“所言有理,这个李境遇倒真可好好交友交友。”随后便问,“他想要我如何帮法儿?”
赵当世瞅他一眼道:“你个老郭,倒滑头得很。他李境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是好是歹都分不清?”
赵当世笑道:“哪有甚么红夷大炮,只见你满嘴放炮。到时候他真要见炮,就推你出去对付。”
直到现在,官兵们方才松了口气。比之贼寇,官兵也有极大伤亡,捐躯的官兵们都被拖到城内的一处空位上整齐排布。细细盘点,这一战,竟然伤亡将近三百五十人,这对于人数本就未几的官兵来讲,不啻于沉重打击。
但是南面门路因北泰山庙镇有陈洪范部恪守,截断难行。李延朗请陈洪范坐守小城,自与徐启祚、马廷实率兵出城邀击。当日,勇卫营监军寺人刘元斌带领黄得功、周遇吉及诸多豫将从北向南、陈洪范部则从南向北,联手于北泰山庙镇西北析隈山山麓大破回、革二营,杀伤缉获无计,马守应与贺一龙死里逃生,不知所踪,为患甚久的豫南贼寇为之一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