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岸海宽恼道:“不必口出大言,我少林寺立在这少室山,千年不动,只待你这等宵小来攻,何时又曾怕过?”
柳如是道:“赵郎,要陷少林寺的是李境遇,于大忠再有头面,毕竟不过是个马前卒。你说李境遇晓得了于大忠这事,会如何反应?”
此岸海宽代为回道:“郧襄镇赵总兵。”
“此言大谬,佛门讲究平静,又有寺田自给自足,难不成你寨里播下的谷粒长在了寺田里?不然少林寺怎会坏你等生存?”
此岸海宽素重师命,赵当世看出他实在并不想放过于大忠,但仍听他道:“弟子服从。”
“那得看于掌盘子表示。”赵当世扬嘴一笑。
于大忠寂然气沮,为了此次毁灭少林,他集结了手中独一了一批甲械,设备了一支五百人的精兵,眼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少林没灭,本身的家底也全给搭了上去。
设想缉捕于大忠虽是上策,可免不了挑逗到了李境遇的把柄。赵当世信赖,任凭一个有血性的人都不会白白吃这一个大亏,更何况李境遇在河南风头正劲,更不容半分有辱他义气的事产生。再犯少林寺,板上钉钉。李境遇身为河南土寇之首,气力远非于大忠可比,少林寺将遭到的威胁,必将远超此前,柳如是的担忧确是中肯之言。
此岸海宽拍案而起道:“狗贼,你待如何!”
“主公,都办好了。大雄宝殿那边土寇已被寺里的师父们一网打尽。”拎着海明脑袋的周文赫一甩手,那脑袋轱轳转着滚到立雪亭的石阶前,“这猪狗径往柳女人房中去,却给部属逮个正着。脑袋却重,提拎过来,手臂都酸麻了。”
于大忠没法辩驳,一怒之下一口气将手中热茶抬头喝了个洁净,竖眉道:“巧舌令色,俺老于不是这寺里秃驴的敌手,但赵总兵该当也晓得,李大掌盘子已经在少室山陈雄兵数万束装待发,就算赵总兵现在执意要管这件事,怕也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