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弘拱手道:“兵士们苦等一上午,士气暴躁,如若不尽快用命,只怕绝望气沮。”他说的倒是真相,之前谭文与谭诣不止一次来叨教何时行动,都被他压了下来。
“本来如此。”曾英点头,“无怪刘进忠、靳统武等贼昨日俄然驻兵不前。”西军骁骑营分刘进忠、靳统武、关有才、狄三品四将统带,刘进忠为首。曾英知他们要去泸州府城汇合张献忠、马元利,本做好了苦战的筹办,却不料他们俄然逡巡不前。尚在猜疑,郑时齐一言解惑,想来必是刘进忠等随机应变,要临时与王尚礼合作,筹算先击退赵营再走了。
塘兵看王来兴一眼,纳拜去了。王来兴面有焦心,道:“覃先生,石砫兵不动,我军火线兵力过薄,怎能策动守势。再拖下去,等日头暗了,这一日就要打也打不成,卯足尽力一拳打空、白白华侈一日风景,我军士气必堕!”
“献贼势大,我军困在夹缝,如之何如?”曾英浓眉大眼,长髯过胸,端的是仪表过人,但是此前一战被西军兵士砍伤了脸颊,伤疤未消,又被克日的一系列焦苦衷缠扰,较着蕉萃很多。
“泸州府城兵多墙厚,献贼强攻,一定仓促能下。”曾英考虑着道,“合江县野战......”
“车到山前必有路,邪不堪正,献贼必败无疑。”郑时齐说道,“献贼要打泸州府城,又怕我赵营兵马自后攻击,是以已经在合江县东面布阵,企图阻击。”
靖和后营统制王光英亦道:“部属愿往叶子岩。”
张献忠冒然两线作战的马脚被赵营抓个正着,诚如郑时齐所言,西军一部陷在泸州府城,一部则陷在合江县。比拟面对赵营大兵压境的合江县西军,泸州府城的西军无疑更轻易抽身。但其众攻打泸州府城几日已有停顿,若朝夕集结主力回攻会清山,府城内守军很多也必然会抖擞反攻,不免功亏一篑。遵循张献忠从不亏损的暴桀本性,根基不成能为了一丝后顾之忧放弃到手的战果。
“先生的意义是......”
王来兴眉头一皱道:“如何还在罗院子?这都甚么时候了?”原定打算,本就驻扎镇外罗院子的二千石砫兵要在二谭到达阵地前就赶到叶子岩居中策应,现在二谭都开端催着要打击了,石砫兵屁股连半寸还没挪动,实在令人不测。
曾英俶傥风骚,慕者浩繁,但都不入其眼。其妻董琼英出身川中大族,家私巨富,自小读书习文不辍,尤擅搏击。川中暴民“打五蠹”,曾围攻董家,董琼英临危稳定,聚齐族人抖擞反击,批示若定,一时申明大噪。曾英得知后,求娶为妻,军中更有直隶董琼英的土司女兵数百,皆裹胸带甲,健旺赛过男儿。
“对,那么这里就是献贼的坟场。”郑时齐面色凛然。
曾英这才释容,又聊几句,忽有人掀帐幕而入。郑时齐看去不由一愣,本来面前站着的竟是个轻甲高靴、英姿飒爽的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