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的心态,何腾蛟心知肚明。和马士英分歧,何腾蛟是朝廷朝推、崇祯帝亲口任命的大臣,获得了中心实足的信赖,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背后有崇祯帝撑腰。马士英如果识时务,就不会值此敏感的时节再和何腾蛟闹不镇静。是以何腾蛟判定,马士英必定会支撑本身。
何腾蛟捻须应道:“以是徐游击想问的是左将军的出息?”
黄酒稍热,小童当即敏捷地将之斟进各个酒杯。
徐勇局促着笑了笑,身子不安闲地动了动,何腾蛟拍鼓掌道:“此事非我几个可定,就在亭中说一千道一万,无济于事。本日请徐游击来,只是想听听徐游击的观点,徐游击不必叫真,过后一笑了之便了。”
何腾蛟故作淡然道:“湖北、湖南均为要地,不分伯仲。湖北有赵大人镇守,湖南也需求一名具有对品级别体量之人坐镇才好。”轻咳一声,“环顾江表,能当此大任的,我与堵大人都私心觉得,唯有左将军才配其位。”
徐勇再斟一杯,站起来道:“何大人、堵大人的金玉良言,徐某都记在内心,等见到了左将军,自有分辩。”言及此处,举白示礼,“可惜本日徐某军中另有要事亟需措置,去晚了有碍公事,徐某忸捏,得先走一步,望诸位包涵!”
太原镇守总兵许定国久驻山西,此前本来受命驰援河南,但半途出了兵乱未能及时到达。等他清算好军队,孙传庭已在河南大败,他由是屯兵河南北部的怀庆府,隔着黄河察看局势。
这一张网,已经在何腾蛟等人的运作下,渐渐展开。
“史大人真是心直口快的磊落之士,有话就敢说。”
“水滴石穿,渐渐来吧。徐勇为人谨慎,即便有设法,一时半会不会和我们兜底。现在只不过缺了一个推手,有李国英在中间,渐渐磨就行。”何腾蛟慢悠悠说道。
何腾蛟正想他说话,端方坐姿浅笑道:“本日亭中我等均以故旧身份相叙,不必怀有甚么顾忌。徐游击有甚么想问的,只要不触及军机大事,本官知无不言。”
除了史可法,南京巡按祁彪佳、南京兵部右侍郎吕大器、南京户部尚书高鸿图、南京右都御史张慎言、南京詹事府詹事姜曰广等都是在南京有相称分量的大臣。听何腾蛟这么说来,南京自上而下,算是都站到了湖广巡抚衙门这一头。
“南京那边,本就有诚意伯提督操江并江防和备倭将军王之仁等数营兵马,传闻先前又招安了曾在淮颍、豫东阵容颇盛的‘小袁营’袁时中一支劲旅,如虎添翼。史大人肯与我楚抚衙门合作,我等就有了后盾。南京祁、吕、高、张、姜等大人亦大多偏向我们,起码南京这一块,该当是稳妥的。”
“既与左将军有关,何不直接请他来此?”徐勇苦笑两声。
何腾蛟一席话说完,仍不见徐勇反应,不由有些愁闷。堵胤锡则一边拨弄着盘中的干果蜜饯,一边成心偶然说道:“朝廷将湖广划江而治,不是一时髦起。实话说,前段时候,还特地派出中官,分赴各地收罗定见。表里连络,方为妥当。”
堵胤锡叹道:“可如果没有气力人物互助,只凭我楚抚衙门李国英手底下千把人,能掀起甚么风波。左梦庚、徐勇这些武夫都是势利眼,只认拳头不认理的主儿。”
本月,沸沸扬扬折腾了近半年的周延儒结党案终究有了成果。继董廷献下狱后,周延儒的另一个得力臂膀吴昌时也在狱中被审。崇祯帝对此次鞠问非常正视,亲身主持。